大夫人说:“大哥说,想等这件事了结。不然的话,怕会连累人家。”
池韫就道:“可这件事不会很快了结,万一要十年二十年呢?”
“无妨的,你看大哥那样,其实还不到三十,再等十年也无妨。”
池韫惊讶:“丁舅舅只有二十多?”
“是啊!他不过比我长了两岁。”
“……”池韫无言以对。原来丁老板才二十六七,打扮成那个样子,她是真看不出来。
母女俩说着话,前面忽然停下了。
过了会儿,车夫来报:“前面那辆骡车坏了,挡住了道,夫人稍等。”
池韫揭开帘子,果然看到一辆骡车停在路边,赶车的一脸着急,对着车子里的人说着什么。
她交待车夫:“你去问问。”
车夫答应一声,过去搭话,那赶车的顿时眼睛发亮,对他连连作揖。车夫却摆了摆手,想是拒绝了什么,赶车的露出失望之色,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
车夫抆了抆汗,说道:“车上是位老人家,说是腿脚不灵便,想搭我们的车。可我们车上都是女眷,也不方便啊!”
池韫问:“他家的车哪里坏了?一时修不好?”
“车轮裂了,小的看过了,没办法。”
池韫想了想,说道:“你叫他把骡子解下来,让老人家先骑回去,再找人来帮忙。”
车夫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啊!这样不就解决了?小的去回他。”
那赶车的一听,探头进去商量了一会儿,池韫就看到车里出来一位老者。随后他解了骡子,扶着老者骑上去。
这老者六十来岁, 一身青色道袍,颔下几绺长须,面容祥和。如果坐骑换成青牛,还真有几分老子出关的风采。
似乎察觉到池韫的注视,他转过头来,对这边拱了拱手。
池韫便低了低头,施了个半礼。
老者微微一笑,拍了拍骡子,先行一步。
车夫帮着将骡车的驾子挪到一边,回来赶车。
小半个时辰后,池韫到了俞家别院。
俞大夫人笑道:“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们走丢了呢!”
“路上遇到一点事,耽搁了些时间。”
随即,池韫觉得气氛不大对,一群人好像在等什么:“俞伯母,那边是……”
俞大夫人摆摆手:“是我们家老太师,在外头玩够了,终於回家来了。”
俞太师?池韫回京这么久,如雷贯耳,却一次也没见过。
听说这位老太师,自从致仕,就到处游玩,常年不着家。
看来等会儿要去拜见。
池韫这么想着,随后就看到路上见过的那位老人家,背着手慢悠悠地从厅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