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满脸羡慕,不禁问:“池二表弟,你说我给江先生投文章,会有机会吗?”
池璋道:“韩表哥有这个心思,我帮你转交!”
韩齐喜笑颜开:“好啊!我最近写了几篇文章,你先帮我看看合不合先生的意?”
说着,韩齐从袖子里取出几遝纸,有点不好意思:“我琢磨很久了……”
池韫顺便看了两眼,指出几个地方:“江先生性子旷达,表哥尽可畅所欲言,照本宣科,或者过於沉旧的观点,引不起他的兴趣。”
“对对,”池璋连连点头,“别人都以为,先生教应试,定然喜欢保守一些的风格,其实不是这样的。先生说过,思想有多远,才能决定人能走多远。我们这样的少年郎,就应该朝气蓬勃,想别人所不敢想。而他所教的,就是让我们学会正确地表达,分清楚妄想与现实,不至於被世俗埋没。”
这番言论,韩齐从未听过,顿时眼前一亮,心想,难怪池璋要感谢先生,如果没人点醒,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体会。
表兄妹三人谈了一路的文章,先送了韩齐回家,又将池璋送到巷口。
池璋跳下车,冲她喊:“大妹,再有这样的事,你叫我啊!”
池韫笑眯眯:“好,多谢二哥拔刀相助。”
池璋哈哈一笑,带着仗义行侠后的豪迈感,昂首挺胸回家去了。
……
康王世子一路疾行,不管身后随从的急切的呼声:“世子爷,世子爷,您的伤还没上药……”
眼见康王世子进了后院,随从只能无奈停下,嘱咐仆妇:“快跟禀告世子妃,世子的伤需要上药。”
仆妇忙忙追着康王世子去了,然而还是没赶上。
她们到的时候,世子已经进了屋,并且喝出了其他人:“都滚出去!”
世子妃正在打理王府细务,惊讶地抬起头,却看到康王世子脸上阴云密布,身上的衣裳随便披着,甚至沾了点点血迹。
这是从宫门回来了?这么快?
她搁下手中笔,对诚惶诚恐的管事娘子点点头:“先出去吧。”
仆妇退了个干净,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俩。
世子妃起身翻出药箱,说道:“还没上药?来,先处理伤口。”
然而康王世子一把推开了她。
世子妃没站稳,不但撞翻了药箱,还差点跌倒。
她扶住桌子,皱眉道:“你发什么疯?有话不会好好说?”
康王世子阴着脸道:“好好说?就是因为听了你这个婆娘的话, 本世子今天才会丢这么大的脸!”
世子妃早猜到出了意外,此时语气淡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康王世子冷笑着看她:“你让我跪到宫门请罪,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干有一个漏洞?本世子竟被一群小毛孩子问得无地自容!”
世子妃心中一紧,问道:“什么漏洞?”
康王世子便把学子们质问的话说了一遍:“你果然想害我吧?今日本世子白挨了打,还成了笑话!”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他就被泼了一脸的墨。
康王世子难以置信:“你这个泼妇,本世子还没怎样,你倒动上手了?”
世子妃脸色比他还阴,冷冷道:“你是傻子吗?人家拿话堵你,你就不会回敬了?说你逼迫陛下,那你就以死证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