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几天闲散日子,便把那仲秋夜宴给忘得一干二净。
正所谓种因得果,若无那晚山石子洞一事,又何来今日果报?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啊。
红药无声而叹,却也莫可奈何。
此事原就由不得她,她所能做的,唯有听话认命而已。
於寿竹此时又道:“尚宫局方才来人与我说了一声,我……”
她忽地叹了一声,面上涌出几许无奈:“……我也委实不能强留着不放人,咱们司设处最近确实是挺闲的,那小库房留芳葵一个也尽够了。”
红药垂首应了个“是”,心底亦是一声长叹。
说来说去,都是皇帝陛下的错,但凡他老人家肯多睡两个妃子,就没这么些事儿了。
屋中安静了片刻,於寿竹又道:“我再说句多余的话罢,芳草也要被调走了,丽嫔那里有两个小宫女被送去了外安乐堂,一时怕是回不来,尚宫局便把芳草给报了上去,她离开也就这两天的事。”
红药没说话,心下却有点羡慕。
芳草倒是和前世一样,幸运地去了丽嫔身边。
反观她自己,前途未卜,也不知是吉还是凶。
心中这般想着,她的面上亦多少带出两分。
於寿竹见了,又是长长一叹。
她委实不想放人,这两个皆是她亲手挑出来的,无一处不合意,她是真想好生栽培栽培她们的。
只是,尚宫局的公函已经发下来了,两位娘娘位份又高,她根本无从拒绝。
叹息着取出公函,让红药在上头画了押,於寿竹便将其中一份交由她收着,叮嘱她道:“我手上这份儿自会交去尚宫局,你那份可得好生留着,半个时辰后,尚宫局的人便会来接你,到时候你先拿着这公函给她过目,待到了翊坤宫,自会有那里的人取走的。”
红药一下子抬起了头。
半个时辰后就得走?
这样快?
於寿竹似是知她所思,此时便又叹:“那边立等着要人,弄得我也手忙脚乱的。”
红药失魂落魄地听着。
这也太着急了
那她……还能回来么?
冲疑了片刻,她终是问道:“姑姑,我想问一问,我这一去,便要住进翊坤宫么?”
前世时,她与芳草是真的“暂借”,每日当完了值,二人仍回尚寝局睡觉,而她与红菱的同屋亦从不曾中断。
然此刻听於寿竹之意,这一去竟是不能再回来,她不免心生不安。
若是不能与红菱同屋,则那条本就偏离的轨迹,可能就真的再也无法复原了。
别的红药都不怕,就怕那所谓“运道”就此错开红菱,转而着落在自己头上。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这傻孩子,真真是说了句傻话。”於寿竹无奈摇头,面上的沉凝亦变成了好笑:“公函都下来了,自然你便要正正经经去翊坤宫当差,怎么能两头跑呢?倒是芳草,丽嫔娘娘体恤她年纪小,怕她在六宫住不好,只给了她白天的差事,倒是每晚都能回来睡觉。”
红药好想哭。
合着就她一个改了命,芳草却是分毫未变。
老天爷这是跟她扛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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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