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心里已悄无声息笼了一层阴云, 如此时的天空一样,狂风骤雨欲来。
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秦淑月会和谢征同框,在此之前,温情也没听秦淑月说过她和谢征关系好的事。
他们进的那家中餐厅单从门面装潢来看,就很高级的样子。
这让温情不禁想到了早前路萱说过的,谢征家里和秦淑月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差不多,他俩称得上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思绪刚到此, 温情觉得风雨忽然势大起来。
她手里的雨伞险些没有拿稳,被刮面而过的风掀飞。
好在温情思绪回笼,及时把雨伞稳住。但即便如此,她的伞面还是翻了个底朝天, 从天而降的雨滴冰冰凉凉淋在了温情脸上。
她只好把伞面重新翻回来, 一个没注意, 折断了两根伞骨。
这伞是彻底没法遮风挡雨了。
温情浅吸了一口气, 又匀缓吐出。
如此反复了两次,她沉闷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下, 打起精神往路边走。
本来饿得干瘪的肚子, 这会儿竟是一点感觉了没有了。
她只想回宿舍, 在一个没有风雨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情绪的影响,温情觉得自己从刚才开始就变成了倒霉体质。
伞骨折了导致雨伞坏了不能用, 即便她现在站在街边的榕树下躲雨, 也还是能被枝叶缝隙间滴落的雨水淋湿。
要命的是, 雨天的出租车基本都是有人的,车来车往好几辆出租车过去了,温情还是没有等到空车。
不仅如此,她还被一辆过往的小电驴溅了半身水。
一时之间, 温情也只能用“狼狈”来形容自己。
越是如此她就越发忍不住去想起秦淑月和谢征。他俩这会儿应该十分惬意的在高级的中餐厅里吃着饭,说笑着。
与她的狼狈相比,他们此刻的言行举止应该相当风雅。
中餐厅里开着空调,气温调到最舒适的度,温暖的环境让人心情平和静谧。
谢征和秦淑月一起进了餐厅后,便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上了餐厅二楼,去了走廊尽头处的包间。
今天是谢征的生日,他没想到家中年迈的父母会不远千里,从北城赶来西城。就为了陪他过20岁的生日。
这倒不是最紧要的。
让谢征没想到的是,父亲谢江河竟然还擅作主张,约了秦淑月的父母一起吃饭。
谢征也是昨天临时接到电话,知道这件事的。
几乎第一时间,他就猜到了谢江河的用意,无非就是之前让他和秦淑月相亲,被谢征刻意搞砸了。
他老人家如今亲临西城,是要强硬的插手这件事,想撮合他和秦淑月。
虽然谢征很反感谢江河的这种做法,但正如秦淑月所说,与其一直让双方长辈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抱有误会或期待,不如趁此机会,他们一起当着长辈们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至少得让他们看见他俩的决心,清楚了解到他俩不会以联姻对象的身份在一起。
进包房之前,秦淑月似想到了什么,她停下来,问了谢征一句“沫沫的事,你打算告诉你爸妈吗”
谢征短暂的思考一下,摇头“暂时不。”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和温情之间八字还没一撇。而且温情现在心里那个人是顾战,他没必要把自己无谓的单相思告诉父母。
以谢征对谢江河的了解,怕是他老人家会费尽心思去调查温情的家庭背景,然后做出一些他自认为是防范于未然的荒唐事来。
秦淑月虽然不清楚谢征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认为他选择隐瞒,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以谢征的人品,他应该会为温情做好一切打算,定然不会让她在将来受委屈。
秦淑月正想着时,谢征已经绅士地伸出手,示意她先进屋。
正如之前下车时,他也出于绅士风度,为她开了车门一样。
绅士品格似乎是从小就刻在谢征骨子里的东西。
礼待女士这一点,他做得很好。给人的感觉虽然淡漠疏离,却也客客气气得让人的直观感受很舒服。
思绪回笼后,秦淑月进入了包间。
谢征紧随其后,两人先后出现在了包间里四位长辈的视野里。
几乎第一时间,谢征的母亲张琼女士便要从座位上起身,想过去迎接谢征。
奈何她身边的老爷子气场太强,只一记眼神,便让张琼按捺住了。
虽然不情不愿地看了老爷子一眼,但张琼还是选择在外人面前,给足他一些脸面。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传菜吧。”秦淑月的父亲作为西城的东道主,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这顿饭虽然是谢江河组局,但请客买单的却是秦淑月的父亲。
理由很简单,北城谢家,是西城上流圈子里都想攀上的高枝。
难得谢家老爷子看得上他家女儿,有联姻的意向,秦家自然得上赶着。
餐桌上,谢征和谢江河之间的氛围并不好。
因为当初谢征要来西城念书,谢江河就不同意。
他老人家一开始为谢征计划的未来,是学金融管理,是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未来好继承家业。
起初,谢江河的计划一直很顺利的进行着。
直到谢征高考结束后,随他去了一次东城。
当时谢江河的目的时想让他提前接触一下家里的生意,没想到那个暑假以后,谢征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叛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