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知道如何主动,也不知道怎样暗示谢征比较好。
话虽如此,温情接下来两天倒是没少上网钻研学习。
就等着周六这天的到来。
除了周六晚上请客吃饭这件大事,她白日里和谢征还有约会。
温情打算趁着约会的时候,和谢征拉近一些距离。至少让他知道,她并不排斥情侣之间那些正常流程,他犯不着那么隐忍克制。
而且路萱说了,男人憋久了,容易坏。
周六这天早上,西城被浓雾笼了个严实。
快到晌午时,雾气才完全散开,阳光普照万物。
温情和谢征去了游乐场。
在此之前,谢征费心挑了好几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做足了攻略,然后让温情挑选。
游乐场则是温情最终的选择。
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同行的谢征,丝毫没有察觉到。
检票入园后,谢征陪温情去体验了摩天轮和过山车,紧接着便是海盗船、大摆锤。
许是因为周末放假的缘故,游乐场的游客很多,每个项目排队的时间也相对长一些。
温情便是利用排队等候的时间,暗暗在心里盘算,下个项目,她一定要牵到谢征的手
其实对于温情来说,游乐场的刺激项目没什么挑战性。
摩天轮和旋转木马,纯粹是她为了维护淑女形象不得已去尝试的项目。
全程心平气和,从开始到结束,她一点心跳的感觉都没有。
所以在这两个项目以后,温情便逐渐暴露本性,带着谢征去了过山车和海盗船、大摆锤。
紧接着下一个项目是跳楼机。
坐上跳楼机的椅子,绑上安全带,温情偏头看了眼身边的谢征。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游乐场玩,更不是她第一次坐跳楼机。
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异性来玩,而且陪她来的人还是她的男朋友。
按照温情以往的经验,跳楼机这个项目唯一会让人陷入短暂恐慌的阶段,无非就是升到高空开始试探似地上升下降,然后趁游客们心理预警的时候,机器突然垂直飞速下降。也就是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坐在跳楼机上的乘客会有一种灵魂离体,追不上身体下降速度的错觉。
她得抓住那短暂几秒钟的时间,假装害怕牵住谢征的手。
机器开始升入上空时,温情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一切。
在机器飞速下降的瞬间,她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路萱、周柚陪她坐跳楼机时的表情。
一个张大嘴歇斯底里地吼叫,一个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几乎第一时间,温情便决定了采用路萱害怕时的反应。
她在机器下降时歇斯底里的吼叫出来,假模假样地抓紧座椅的护栏,然后寻思着找准时机改去抓坐在她旁边的谢征的手。
结果温情还没来得及按照计划行动,谢征在她喊出声的那一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男生的手温暖宽大,像一张网将温情的手网了个严实。
暖意从他干燥的掌心源源不断传递到她的手背,再在血液循环的作用下,流遍全身。
温情嗓子眼忽然就没声儿了,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也不忘侧目朝谢征那边看。
巧的是,谢征也在看她。
对视了一秒,两人默契地笑了。被对方的面部表情和吹飞的头发逗的。
不过笑归笑,谢征握住温情的手那只手没闲着。从包裹她整只手到不动声色将指节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也就一秒钟的事。
转眼间,跳楼机坠落时的失重感便在机器减速后消失。
温情笑弯了眉眼。
虽然整件事情并没有按照她的计划去发展,但是她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重点还是谢征主动牵的她的手。
单是这一点,便足够温情心里泛甜了。
唯一遗憾的是,下跳楼机解安全带时,谢征顺其自然地松开了她的手。
再然后,他俩之间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还是并肩前往下一个项目地。
如果不是温情掌心留有余热,她都要怀疑刚才在跳楼机上和谢征牵手是不是她的幻觉了。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温情想要的,但是经此一事,她可以确定,谢征心里确实是想和她触碰亲近的。
只不过他在顾虑她的感受,因此束缚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碰她。
“下一个项目,去蹦极”谢征面色如常,但藏不住耳尖泛起的浅红。
以及他刚才牵过温情的那只手,指尖也因为发烫而泛红,因此他将整只右手都揣进了裤兜里,藏起来。
说话时,谢征侧目低垂视线,看着温情白玉无瑕的脸。
而温情也低垂着视线,在看谢征垂在腿侧的左手。
她看见金色的阳光将他腕骨突出的手映得白皙反光,手背上筋骨隐隐有形,指节也匀称修长,看上去很好牵的样子。
“沫沫”谢征轻唤了温情一声。
女孩这才将视线从他左手收回,微微上抬,对上谢征垂落的视线。
在他狐疑的神色里,温情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
她是真的很想和谢征牵手。
这一路走过来,温情见到了不少情侣,人家要么手牵手,要么女方挽着男方的胳膊,甚至还有男生直接揽着女生的肩膀,模样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跟他们一比,温情觉得她和谢征的关系不像是情侣,而是朋友。甚至还是关系比较生分的那种朋友,举手投足都透着疏离和隔阂感。
“想什么呢”谢征的左手在温情飘忽的双眼前虚晃而过,他唇角勾着弧度,笑她走神时呆滞可爱的模样有点憨。
温情的注意力却被谢征一晃而过的手吸引,心下更痒了。
忽然,她心生一计,想起了国庆节时在萤山脚下流萤镇看烟火那天晚上,谢征牵她手时说过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当时温情便被他男色蛊惑,没想太多。
如今细想起来,那时候的谢征比现在可胆大妄为多了。
思绪收拢,温情眼神一定,盈盈美目望住谢征。
她的余光瞥了眼前面不远处逐渐密集的人群,心脏悄悄加快律动,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满眼真诚道“前面的人好像很多呢。”
谢征险些坠入她清澈见底的眸子,被她眼里灵动的神韵吸走心神。
愣怔了片刻,他才不明所以地浅浅皱眉,“所以”
温情眸色微暗,呼吸紧了紧。
在谢征狐疑地凝视下,她心里打着鼓,悄悄伸手过去蹭了一下谢征左手手背,“我我怕我会走丢。”
说这句话时,温情的语速飞快。
说完她便不看再看谢征的眼睛了,抿紧唇瓣撇过头假装看其他地方。
温情脸上装得镇定,但实际她心里的鼓面都快敲破了,烧热滚烫的感觉从心尖尖一浪一浪地推开,很快她脸上、耳朵、脖颈,全都红透。
至此,谢征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了温情的意思。
他心下震撼了片刻,沉睡的小鹿也悄然醒来,怦然乱撞。
虽然温情的语速很快,但谢征还是听清楚了。他的视线就像是烙在了温情脸上似的,看见她红了脸,又红了耳根和脖子,谢征吨觉得唇干舌燥心率严重超速。
好半晌,他才镇压了心底的困兽,故作镇定地牵住了温情的手。
只是说话时,嗓音的暗哑和微颤,却暴露了他同样紧张激动的心情。
“这样就不会走丢了。”谢征紧了紧温情的手,片刻后又缓慢地分开她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与之十指相扣。
全程温情的感官都聚集在与谢征接触的右手上,虽然她没看谢征的脸,也没看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却是细腻地感受到了男生修长指节撑开她的指缝,将她塞满的充实感。
明明只是牵手而已,温情却无端想了很多。以至于她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气血上涌聚集后,她差点脸红到原地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