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17岁的徐成锦也朝温情点了点头,礼貌地喊了一声“小舅妈”。
谢明静招呼着温情入座,徐文正则和谢征寒暄了两句。
偌大的客厅里,就剩谢江河还有些端着,板着严肃的老脸,昵着象棋棋盘,仿佛并没有看见温情似的。
“小征既然回来了,你来接我班陪爸下棋吧。”
“爸的棋艺实在是太高超了,我完全不是对手,输了好几把了。”徐文正说着就从沙发上起身,给谢征腾位置。
然而谢征却是不肯接班,只意有所指地看向局促难安的温情,嗓音温润道“还是让沫沫来吧,她的棋艺比我精湛。”
无故被cue的温情正准备在谢明静身边落座来着,结果谢征一句话,又把她变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她这次,连耳根都红透了。
“沫沫这么厉害啊”谢明静倒是很捧场,顺势对温情一顿夸奖。
那边连正眼都没给过温情的谢江河轻哼了一声,只当谢征是在吹嘘温情,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沉声厉色道“既然她这么厉害,就让她过来试试。”
温情“”
虽然她在下象棋这方面确实有所造诣,但也只是偶尔胜过谢征几次,棋艺不见得比他高深精湛。
看谢爸这副架势,定然是个老棋手了,温情哪里敢在他老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可转念一想,谢征都已经把她捧起来了,若是自己推脱,多少有点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意思。
既然谢征对她这么有信心,温情自然是不能辜负他的。
于是三分钟后,温情接了徐文正剩下的残局,和谢江河继续对弈。
棋盘上,红子为谢江河所执,黑子为温情所用。
目前棋盘上红方优势十分明显,温情落座那一刻起,便落了下风。
坐在对面的谢江河终于抬眸打量了她一眼,严峻威严的脸上不掩轻视之意,“别说我老头子欺负你,让你三步棋。”
温情抿唇,心跳略微有些快,实在是太紧张了。
谢江河身上有种天然的气压,尤其是他抬眼看过来时,温情快被那无形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了。
要不是谢征在她身旁落座说要观战,温情怕是很难稳住心神,平静面对谢家老爷子。
“那就先谢过伯父了,还请伯父手下留情。”温情客套了两句,便开始审视棋局。
一分钟后,她执黑“炮”,越过楚河汉界,切入了红方的领地。
就落子在谢老爷子的一只红“车”旁边。
温情的象棋跟同小区那些大爷们学的,小时候张舒玉工作忙,温情时常一个人在家呆着。
没事儿便在小区里溜达,看老爷爷们坐在树下乘凉下象棋。
许是她在下象棋这方面是有一些天赋,看了没两天,便基本摸透了象棋的规则。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也时常凑人头和老爷爷们对弈。
时间久了,棋艺自然见长,后来打遍小区无敌手,温情便对象棋没了兴趣,基本不碰了。
这不,之前谢征跟她一起回东城,在小区里遇见几位老爷爷下棋,跟她打招呼。
便被谢征知道了她会下象棋这件事。
回了西城,有时候休息在家,谢征也会拉着她对弈两把。
老实说,一开始温情根本没把谢征放在眼里,后来输的时候比赢的次数多,她也就服气了。
所以刚才谢征说她在象棋方面的造诣比他深,温情没忍住暗暗抽了抽嘴角。
温情原以为,谢老爷子的棋艺肯定比谢征高超,她与他老人家对弈绝对会被吊打。
可惜她想错了,从她接过徐文正的残局后,棋盘上的局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毫无胜算的一盘棋,竟是生生被温情盘活了。
不仅如此,在相继吃掉谢江河的一“车”一“炮”后,温情乘胜追击,接连将了他老人家三次。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原本胜券在握的谢江河脸色大变,与谢征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紧紧皱在一起,看见形势有多严峻。
“将军。”温情轻软好听的嗓子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两个字。
观战的徐文正终于没忍住对她另眼相看,夸了她一句“真是后生可畏啊,沫沫这年纪棋艺就如此高超,实在了不得。”
“您说是吧,爸。”
被点到的谢江河闷不吭声。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逃无可逃,实打实输给了温情。
但却拉不下脸来夸她,指目光如炬地看那小丫头一眼,沉声“再来一局”
温情自然是奉陪到底的。
可惜谢江河虽然爱下象棋,但在象棋方面的造诣确实比不过天赋异禀的温情。
接连下了三局,他老人家都输了。
后来还是谢明静看不过去了,笑着过去给他老人家台阶下“哎呀爸,您这一把年纪了,性子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倔。”
“都拉着沫沫下了好久的棋了,她也该累了,您就让她歇歇吧。”
“您要是喜欢和沫沫下棋,那您就留沫沫和小征在家里多住些天,让她陪您下个够。”
这话也得亏是谢明静说的,虽隐含揶揄打趣,谢江河听了也不恼。
还真就顺着谢明静的台阶下来了,清了清嗓,极不自在的夸了温情一句,说她下棋确实比徐文正下得好。
晚饭开席的时候,谢老爷子还主动开口,让温情给她家里人传个话,就问问她爸妈什么时候有空。
到时候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把订婚宴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