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冷冷下令:“汪直,带人去查。”
“是,陛下。”
汪直走出分行,很快便带上一队便衣的西厂番子,进到银库去查账。
同时,朱祐樘又问道:“还有,这里负责接待的太监收茶水费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奴才不知道,这些都是下面这些小奴才们做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朱祐樘看向之前接待自己的小太监,小太监对上朱祐樘的眼神,简直就要吓晕过去了。
小太监连忙爬到了朱祐樘的面前,将自己今天收到的所有茶水费,都拿了出来。
这些茶水费里,有碎银,有铜钱,还有宝钞。
加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数字。
“陛下,奴才错了!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陛下!奴才该死!”
“奴才错了!请陛下饶奴才一命!”
小太监一边说,一边疯狂地扇自己耳光,希望凭借这招苦肉计,保得自己的一条小命。
但朱祐樘根本就不理他。
很快,汪直从银库出来,回禀朱祐樘。
“启禀陛下,银库中确实有多出来的三千两白银,但跟账本上的数目对不上。”
“根据账本上推算,京城分行至少应该赚取了至少一万两白银的手续费。”
朱祐樘冷笑:“好你个何涌,朕分三千两,你分七千两,你的胃口,比朕还大!”
何涌吓得都快哭了,还想狡辩:“陛下,奴才……”
“闭嘴!”
朱祐樘冷冷下令:“今日京城分行歇业。”
“所有在京城分行当差的人,不分职位,全部斩首示众!”
“是,陛下!”
汪直和牟斌连忙拱手领命。
随后,在汪直和牟斌的授意下,一大群厂卫走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一众内官监的太监,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一块带走。
京城分行这些小太监要茶水费,要得如此明目张胆。
要说这些负责京城分行,安全与秩序的士兵们,没有私下里分红利,朱祐樘是不信的。
顿时,京城分行里响起一片求饶声。
“陛下,我错了!求陛下饶我一命啊!”
“陛下,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啊陛下!”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
等到京城分行里的人都被带走之后,汪直一咬牙,跪在了朱祐樘的面前。
“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汪直兼着大明中央银行行长的职务,是京城分行的顶头上司。
只是汪直太忙了,根本就顾不上大明银行这一摊子事。
京城分行有罪,他这个行长也难逃一个失察的责任。
朱祐樘心里清楚,并没有为难汪直。
“起来吧,是朕疏忽,给你加的担子太多了。”
“大明中央银行行长的担子,你就先卸下来吧,朕再另做安排。”
汪直心中感激不尽:“谢陛下恕罪!”
朱祐樘看向牟斌:“牟斌,以后大明银行的安全和监察,朕就交给锦衣卫了。”
牟斌听后,立马领命。
“是,陛下!”
大明银行只能交给宦官来打理,但能交给谁,朱祐樘很犹豫。
汪直负担太重,怀恩已死,刘瑾不值得如此信任,符大海还得在御前伺候……
朱祐樘有些心烦,对汪直问道:“汪直,你心中有可以担任大明中央银行行长,的合适人选吗?”
汪直思索了一番后,还真给出了一个人选。
“回陛下,同是内官监的右少监高凤,可担此重任。”
“高凤是景泰年间进宫的老人了,他原先在内书堂读过书,又在司礼监任职过,然后到了惜薪司任司正。”
“现在虽然高凤已经在内官监任职了,但依旧掌管着惜薪司的事。”
“惜薪司日常最多的事务就是采买,高凤有着丰富的管理账目经验。”
“并且他执掌惜薪司多年,从无过错,应该可以胜任大明中央银行行长一职。”
关于高凤,朱祐樘了解地不多,只知道他也是以后的八虎之一。
朱祐樘听后,点了点头:“妥,朕回去就召见他。”
谈话间,大明王朝另外一个权力中心的职位,已经定夺。
朱祐樘起身,走出京城分行。
京城分行外,挤满大量京城的百姓。
下一刻,大量的西厂番子和锦衣卫,从人群中窜出,将朱祐樘保护在身后。
他们警惕的四处张望,时刻准备应对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而围在京城分行外的百姓们,在看到朱祐樘出来之后,不少百姓当场激动落泪,纷纷跪地叩首,口中山呼海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