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牟斌领命而去,很快便将在蒲州所抓的那些人,移交给了三法司。
三法司当庭审理,在锦衣卫的监督下,三法司严格按照《御制大诰》上的记载,对这些人判了刑。
王家家主王泽,张家家主张宁,少家主张谊,被判处车裂,并抄家。
晋商王氏和张氏其他族人,籍没其家,贬为军籍,流放疆州戍边。
蒲州千户所千户侯威,腰斩弃市。
平阳府知府龚昂和蒲州县知县吴镛,都被判处剥皮揎草。
当龚昂和吴镛知道自己要被剥皮萱草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不停地开口求饶,只为能求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龚昂甚至还曾以头抢地,试图自杀。
幸好被锦衣卫及时阻拦,制止了龚昂的自杀,挽救了一条生命,不让他过早地离世。
三法司的判决下来后,立刻便移交刑部进行处刑。
于是,刑部郎中费举,又被拖出了加班了。
费举办起这些事情来,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
时间一到就扔牌子,该车裂车裂,该腰斩腰斩,该剥皮揎草的,就乖乖地被做成稻草人,立在当地的衙门口去。
刑部刽子手韩宝牛,听说有两位官员被判了剥皮揎草,眼睛都亮了,成为整个刑场最幸福的人。
当韩宝牛开始行刑之后,刑场周边的百姓,发出兴奋的欢呼。
当犹如艺术品一般的两具稻草人出现后,周围的百姓,则是发出惊讶的赞叹。
在这之后,这两具稻草人将会被送回晋州。
一具立在平阳府的衙门口,一具立在蒲州县的衙门口,用以警示后来的官员。
但能有多少官员看得进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转眼,便是二十天过去了。
这段时间,户部和兵部的官员,异常繁忙,几乎是日夜连轴转。
因为此次调粮,涉及到异地征调,要繁琐得多。
出发时间,也是一拖再拖。
原定半个月后出发的大军,硬是拖到了第二十天,才把前期的粮草辎重,准备完毕。
最后是由蜀州,赣州,和南直隶的巡抚亲自召集了十万辆驴车,押送二十二万石粮草,前往安南边境。
而京城三大营这边,只带了三万石粮草便出发,沿着京杭大运河进军,沿途会在鲁州获得一次十万石粮草的补给。
同时繁忙的,还有五军都督府。
毕竟涉及到动兵,还是需要五军都督府的参与。
这段时间,朱祐樘已经有意识地将被兵部夺走的统兵练兵之权,逐渐交还给五军都督府。
用五军都督府,来压制权力日渐膨胀的兵部。
不管如何,由王越率领的十万大军,终于还是开拨了。
二月十二号,早就已经开春了。
在越来越暖和的日子里,十万大军在京城之外集结。
两万陷阵营将士位于全军之首,军容肃穆,威风凛凛。
八万京城三大营立于之后,静候军令。
张永率领的一千东厂番子,作为监军太监,混杂在各个队伍中,监督全军。
王越则是佩征夷将军印,坐镇中军,听候朱祐樘的号令。
朱祐樘率领文武百官,登上京城城墙,阅览军队。
城墙上的江南文官们,看到西南总督竟然是王越后,脸上都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震惊无比!
随着辰时三刻的到来,刘瑾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吉时到了。”
朱祐樘拔出天子宝剑,一剑挥下。
“击鼓,进军!”
随着朱祐樘一声令下,城墙上响起厚重的鼓声。
听到鼓声之后,王越当即下令:“全军听令,大军开拨,目标安南!”
王越身边的旗令兵站得最高,立刻便挥动起自己手上的王命旗牌,给全军下达开拨的指令。
立刻,四边响起阵阵鼓声,陷阵营首先开拨,随后便是身后的京城三大营。
十万大军,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誓平安南,不破不还!”
“郡县安南,开疆辟土!”
“杀!杀!杀!”
“……”
朱祐樘站在京城的城墙上,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十万大军,心生感慨。
别看这个大明朝外表光鲜亮丽,但其内部,依然还是不平静啊。
南北战事不断,朱祐樘这才登基两年,就已经对外用过两次军了。
如今大军已经开拨,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是时候开始秋后算账了。
朱祐樘可还没有忘记,北方那些边镇兵官走私军火的事。
这件事,必须一查到底!
将大明北方的边镇,彻底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