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她脸上的冲疑，好像有些明白她的想法。

他难得笑了，眼里浮现那种让姬透很喜欢的光，“这只是我的猜测，反正师姐也不是真的体修，不用在意。”

他还是顺着小师姐的，小师姐不喜就不说。

姬透纠结了下，最后道：“不过体修的功法挺好的，以我现在的情况，就算炼体修的功法也无甚要紧，有用就行，不是吗？”

“师姐说得对。”

少年附和，看她神态豁达、通透练达，眉眼涌上笑意，宛若冰雪稍融。

世人皆道他的小师姐是个木头美人，却不知她的心胸比很多修士都要通透豁达，常人难及，也是他所敬慕的。

姬透仿佛拾起当年学习符术的兴致，将小师弟给她的几部体修的功法都看了，也练了，练得如痴如醉。

不过她这次没有再测试它们的效果。

她怕又发生将洞府打塌的乌龙事，虽说楼少主不介意，她也不好意思破坏啊。

厉引危见她练得差不多，问道：“师姐，你已经能圆融地绘制六阶天品符籙，不参悟七阶符籙吗？”

他记得当初小师姐陨落之前，已经开始参悟七阶符籙。

小师姐确实是符道上的天才，不过金丹期已是六阶符师，他日给她时间，定能成为九阶符师，甚至九阶之上更高级的符师。

“其实已经在参悟。”姬透说道，“最近也尝试画七阶符籙，但成功率并不高，最多只能达到地品。”

她絮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自己参悟七阶符籙时遇到的问题。

少年安静地倾听，他是一名很好的聆听者，不过仅限於小师姐，其他人想要让他当听众，只会得到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姬透说着说着，突然噤声。

“师姐？”他不解地看她。

姬透瞅着他，慢吞吞地说：“总觉得，现在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变化，小师弟还在身边，也会听我唠叨修行上的事……”

甚至偶尔，她会忘记自己其实已经死过一次。

仿佛只要小师弟在身边，岁月依旧，这条修行之途，依然漫长却美好，并不枯燥。

少年的神色变得温和起来，孤月寒雪退去，露出旁人看不到的柔软。

他说：“只要小师姐在我身边，我也觉得岁月没什么变化，这样的日子很美好，希望一直都是这样。”

少年的话里蕴含着太多不能言说的东西，只有他自己方能明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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