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仍是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很快就转移话题。

厉引危最近早出晚归。

更半夜,姬透在练习法咒时,发现他回来,便问了一句他去哪里。

“去西霞山那边练剑。”

阵童探出头,“是的,西霞山那边太阳升起来时,第一缕日光最精纯,也是裂日剑最喜欢的。”

姬透恍然,脸上露出笑容,“挺好的呀。”

和师姐道别后,厉引危便回房休息。

阵童瞅着他说:“主人,你为何不告诉姬姑娘,你其实是在清理邪修?”

“没必要让她操心这些琐事。”他淡淡地说。

厉引危是一个只做不说的人,很多时候,他将事情处理完了,旁人都不一定知道。

阵童接触的人修不多,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对不对,只是偶尔会觉得主人的行事好像哪里不太对。

阵童没有纠结这事太多,它比较好奇,主人为何突然间主动去清除隐藏在城中的邪修。

“一年后,中央界的修士会再过来。”厉引危冷冷淡淡地说,“届时应该会有一批邪修到太虚境。”

他脱下依然洁白的外衣,回想当初在鬼哭崖的经历。

他们从鬼哭崖顺利离开的事,想必那些邪修早就得到消息。

当时他们不仅毁掉邪修的地盘,还将邪修的药田搬走,一株灵药都没留给他们,邪修辛苦数百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想必他们一定气疯了。

气疯的邪修会如何报复,不用想也知道。

可惜在中央城,邪修不敢动手,以免暴露身份。

他们只能去找外援,有什么比阴鬼门的门主更好的人选?

当时他们被邪修追杀时,邪修是打着要给阴鬼门少主报仇的理由。

虽说邪修当时是误打误撞,想找个垫背的,却胡乱猜测到真相,但邪修为了报仇,肯定会让阴鬼门的门主以为,他们就是杀死阴无琅的凶手,阴鬼门的门主为了给儿子报仇,肯定会亲自来太虚境。

既然如此,他便先下手为强。

这些事厉引危在心里衡量了一遍,谁都没告诉。

他习惯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当初在小梵天,若是他更警觉一些,察觉到那群人的目的,是不是小师姐就不会死了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扶住窗边的桌子,手指死死地扣住桌面,嘴里涌起一股腥甜,血丝从嘴角溢出,衬得他的面色越发的惨白。

“主人!”阵童吓了一跳,“你又被反噬了?”

厉引危拭去嘴角的血丝,“无碍。”

都吐血了,还说无碍。

“我去找姬姑娘……”

阵童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被关起来,顿时气得直跺脚,骂道:“你自己不爱惜身体,我让姬姑娘盯着你有什么不对?这样下去,你冲早会将自己的身体搞垮!还想飞升仙界?只怕你一万年都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