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吧，段康先生。”

“我说，如果，我们跟爸妈说了，跟他们说了这件事……这情况……让他们来做选择呢？你之前也说过的吧？让他们做选择……”

“由你们来向两位老人传递这消息再好不过了。这样，情况应该是在可控范围内。到时候，我们也会做一点布置。如果情况恶化，我们会直接超度两位老人。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仍旧请慧一法师来主持超度的仪式。”

“康子，你是要……”

“嗯……我又不是想老头子和妈留下来，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看爸妈那种样子……大半夜的，爸去城城的房间，把妈牵出来……我……唔……”

啪啪。

“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心，想孝顺爸妈。我们都懂的。”

“麻烦你们联系那位慧一法师。我们最近，尽快和爸妈说一说这事情吧。”

“好的。”

2003年4月22日，分析音频件。音频件01220030421.wav。

“……小孙子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看疯子……”

click！

“他说话的时候，杂音有些重。这情况，是要变成恶鬼了？”

“嗯。是有这可能。”

“啧！”

2003年4月25日，与慧一法师一同前往委托人住处。音频件01220030425.wav。

“嗯……你们……你们要说什么？怎么还请了大师过来……”

“妈，你坐着。还有爸，你也坐着。我们，我们是有事情跟你们说。是……”

“大哥，我来说吧。本来这事情也是我……”

“没事。我是老大，我来说吧。”

“你们，要说什么啊？怎么……”

“行了，老太婆，你听他们说吧。”

“哦……你说，老大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爸、妈，是我们几个混账，我们几个……我们几个瞒了你们一桩事情……其实，其实在四年前，爸刚退休的那段时间……有一次，爸去茶馆，被十三号楼的人给气着那次……爸、妈，那次你们还记得吗？”

“哎，突然说这个干嘛？”

“你别看我。我没事，没生气。你听儿子说是了。”

“那老大你继续说吧。”

“那次，妈打电话给我，说爸生气。我还来看了……那时候，爸躺在床……家里面开了空调，空调开得很低……家里面很冷……”

“……也没有开很低……家里面是有些冷……”

“……”

“那时候……其实那时候，爸已经……爸，你已经……去了……”

“什么去了？去了哪儿？老大，你在说什么呢？”

“呼”

“老头子……”

“爸……”

“爷爷……呜……”

“外公……”

“哭什么？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爸？”

“嗯……我大概……大概啊，是有些猜到……知道……”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