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我，是那种普通人。

接触了灵异事件后，我并没有将这些和现实生活的点点滴滴联系起来。

吴灵此时说起，我才觉得有些可怕。

“肉身佛真的有那么神？是不是百邪不侵啊？”郭玉洁好问道。

吴灵点头又摇头，“死后有念留下来，那尸体才会成为肉身佛，否则只是普通的尸体。虚佛生前已经不算是普通人，死后留下肉身佛也不怪。那个传人，不是他的弟子，只是意外遇到了他遗留的肉身佛，吸收了那面留下来的意念——可能还有一丝微弱的灵。不过，圈子里面也有传言，那个传人也可能是被虚佛的意念侵占了身体的人。你们遇到过天一真人了吧？是那种情况。”

天一真人便是依靠侵占自己弟子的尸体，活了两百多年，是一个真正的老妖怪。

吴灵介绍完了虚佛的情况，才说了涉及到我梦境内容的情报。

“林，你梦境对现实的影响也有人发现了。这两天，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想要找到你。”吴灵先说了不算好的消息，又接着说道，“那些人的两段记忆，过去的记忆是虚佛的观点发生了改变，这两年致力于消灭鬼怪，借此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新的记忆则是，虚佛在几年前，也是去了青茶庄后，没过多久音讯全无，自那以后再没人见过他了。”

我听到此，有些发怔，不知为何，脑海忽然浮现出了叶青瘫坐在地，虚弱的模样。

吴灵的眼睛乌黑，反射出一点室内灯光的光芒。被那双眼睛看着，我浑身都紧张起来。

“在他们过去的那段记忆，虚佛最新的目标应该是民庆。按照圈子内的共识，民庆本来属于我们青叶管辖的地盘，玄青真人也在这里插了一脚。除非是我们开口请求帮助，或者，我们尽数死亡，不然不会有出名的同行会涉足这块区域。另一个例外是有民庆市的人对他们发出邀请或出钱雇佣，他们也可以到民庆市来。一般来说，在来之前，都会和我们或者玄青真人打一声招呼。一些小鱼小虾倒是不用讲这些规矩。我们虽然消失了多年，但玄青真人一直在。虚佛在和那群物贩子分道扬镳，开始捉鬼除魔之后，是一个独行侠，不接受雇佣。他也从没和玄青真人打过招呼。”吴灵淡淡说道。

我忽然觉得呼吸不畅，肺里面好像塞了许多棉絮，堵住了我的正常呼吸。

“不知会玄青真人，进入民庆，在进入民庆之后，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我想，只有一种可能了。”吴灵继续说道，“他的目标是叶青。整个民庆，现在恐怕也没有叶青更强大的鬼了。”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

瘦子他们不禁看向了我。

南宫耀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艰难说道：“昨晚我去过事务所，叶青……很虚弱。”

吴灵的情报成为了拼图的最后一块，整件事在我脑海已经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想必是虚佛进入民庆之后，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盯了叶青，并被叶青发现。叶青通过我的梦境，提前杀死了虚佛，但借助我梦境杀死虚佛的这个动作，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让他萎靡不振。

昨晚，叶青再次借助了我的梦境。这一回，他应该是用吞噬其他鬼魂的办法，来弥补自己失去的力量，修补灵魂。

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是叶青被虚佛袭击过，受过伤。只不过那个伤势在他改变了过去后，消失了，换成了力量损耗后留下的影响。

认识到这一点后，我发现，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我，而是叶青。

不光叶青本身的处境很危险，他的行为也很危险。

吴灵他们的表情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没有错。

“这可不是好现象。”吴灵喃喃道，“在鬼的这条路走太远，会越来越迷失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