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摔了饮料杯,饮料全洒在那人衣服上,他才停下脚步。
那个人反应迟钝,很缓慢地抬起头。
作死小能手他们见状,还想要凶两句。他朋友刚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就卡壳了。两个人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
他们怪叫一声,就扭头跑了。
躲在一边拍摄的另一个朋友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还给那人来了个特写。也正好是这么一瞬间,那人转头看过来,黑洞洞的眼珠子和脸上龟裂般的苍白皮肤都暴露在摄像机前。摄像机一下子就花屏了。
这视频还有个后续。
作死小能手和他那个朋友跑远了,打电话给拍摄的人,结果电话没人接。他们回去找人,发现人昏厥了过去。叫了救护车将人送走后,医生做了各种检查,没得出有用的结论。
两段电话录音和就医记录都被作死小能手贴了出来,一同贴出来的,还有他那个朋友当时的状况——憔悴、萎靡、麻木。
因为这么一件事,作死小能手活了。
他后来就转做了灵异主播,到处找灵异事件、凶宅鬼屋。
有些讲故事、伪科普类的视频还挺受好评的,直播去捉鬼的内容,就毁誉参半。比如骏骊酒店的事情,最后没头没尾的,很多人就大骂作死小能手挖坑不填。
听吴灵这位专家敲章确定是“假的”,我当然没有怀疑。
事实上,我们几个有阴阳眼的,自己就能判断那些视频的真假了。
瘦子跟我讲的时候,还正儿八经地点评了一句:“他肯定有个厉害的化妆师,能玩特效化妆的那种。”
作死小能手的幕后团队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
等到这一天加班结束,回家吃饭。吃完饭,我就打开了手机,看起了作死小能手的直播。
这属于好奇。
这两天一直关心这件事,如果不看这场直播,好像就没办法给这件事画个句号。为此,我还特地下了直播平台的app。
直播开始前,直播间里就有人在刷屏聊天了。不知道是托,还是作死小能手人气真的那么高,反正人挺多的,讨论也很热烈。
等到直播时间一到,黑暗的屏幕就亮起来。
场景是汽车,七座的家用车,还挺宽敞的。
作死小能手坐在副驾驶座上,给大家打了招呼,就介绍起了车上的人。
“我们刚才已经接到了这次作死团的全部成员。为我们提供交通工具支持,还亲自开车的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红哥了!”
驾驶座上剃了寸头、穿着红外套的男人对着镜头眨眼睛,打了个弹舌,“各位好。”
镜头一转,拍到了后面的座位。
镜头左边是个扎了双马尾、穿了蓬蓬裙的可爱女孩。
“还有我们的小甜心康康!”
“大家好,我是甜心小康康”女孩做了个卖萌的表情,嘟起嘴,“人家现在就超怕怕哦!”
“还有两位,是我们的幸运粉丝,泰尔斯和给爷笑一个。”
镜头拍到了最后一排的两个人。
左边的人戴着眼镜,穿得像个正经学生,右边的则更加休闲一点,卡通t恤上印着搞怪的图案。
戴眼镜的对着镜头颔首,“大家好,我是泰尔斯。”
卡通t露出个大笑脸,“你们可以叫我小耶。这个‘耶’。”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欢迎泰尔斯和小耶。”作死小能手说了一句,将镜头转回到自己的脸上,“以上,就是我们这次作死团的成员了。大家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在哪儿呢?没错,我们已经到民庆郊外了!”
镜头再次切换,拍摄车窗外的景象。
天已黑,没有路灯。道路狭窄而坑洼,车辆开起来不是很顺。月光和车灯中能看到的,是远处人家的灯光,以及这中间无边无际的杂草。
“这地方,很适合杀人弃尸啊。”红哥插了一句画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