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是建筑用石灰岩的通称,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后者可以被多种酸性物质侵蚀溶解,甚至含有较多二氧化碳的雨水和地下水也能侵蚀溶解它们,很多地下溶洞便是如此形成的。
虽然这个侵蚀过程很是漫长,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了保护这些几百年前的老建筑和艺术珍宝,管理者们不得不多方谋划。毕竟这些雕塑既是文化珍宝,也是他们招揽游客的钱袋子,要是大卫雕像被鸽粪覆盖,谁还来看?
鸽子本来居住在山崖峭壁上,进入城市后便钻进了很像悬崖的高楼大厦里面,寻找建筑缝隙筑巢下蛋。而因为直肠很短的原因,鸟类从来都是随地大小便的典型,因此为了防止建筑物越来越多的鸽粪所覆盖,一方面管理者要定期组织人工清理,另一方面还会使用带尖刺的细铁丝网把建筑边角缝隙包裹起来,防止鸽子驻足。
德国人曾经尝试过扑杀过多的鸽子,但因为“过于残忍”遭到民众抵制,并没有在全世界推行开来。
德国人后来尝试过遥控猛禽,但是聪明的鸽子很快发现这些只驱不杀的猛禽是“纸老鹰”,慢慢地也就不鸟它们了。那里现在流行的是“偷蛋法”,由市政斧出资,在合适地点设置人工筑巢点吸引鸽子入住,然后让环保组织的爱鸽人士去偷蛋并用仿真模型替换。有了这些老是孵不出的假蛋,公母鸽子自然没时间产下新的蛋。
还有一家美国公司脑洞大开,开发出了鸽子自动喂药机,把避孕药掺在鸽食里面人工制造不孕不育鸽。
而某港星喂鸽子的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也曾试过播放驱鸽噪音的办法来控制鸽子的数量,可惜效果不理想。
据估计全世界总共有超过4亿鸽子,南美洲的鸽子本来是人工引进作为信鸽使用的,后来扩散到野外,如今也成了一大害。两年前有个阿根廷政客提议,既然咱们的鸽子多到成灾,还不如把它们抓了做成食物,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改善营养。结果反对声音汹涌而来,这货也灰溜溜下台了。
总之,面对这些可爱的麻烦,人们既不能残忍虐杀,还要低成本驱逐,同时对环境还不能有严重破坏,可以说各国政斧和环保组织完全是操碎了心。
当然除了捕杀鸽子卖肉以外,还有一条简单粗暴又合法人道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禁止投食”。
比如意大利威尼斯市为了保护广场古建筑、抑制世界五大鸽子广场的圣马可广场上数目过万的鸽子数量,就专门立法规定禁止给鸽子喂食,毕竟广场上又没有玉米地不会自行出产食物,没有了人工喂食,鸽子们自然会搬家离开。
据说加拿大人也准备用这一招对付越来越多的浣熊们,一方面鼓励研发“防浣熊垃圾箱”,这种垃圾箱更加厚实耐摔,同时结构也更加复杂可以避免浣熊钻入,另一方面也有一些议员们开始号召立法,禁止市民给浣熊投食,这样它们才能离开城市返回山林里面去。
“其实说到底,这还是人类自作自受呢。澳洲唯一的大型食肉动物袋狼被那些牧场主弄绝种了,然后他们就要自己对付入侵草场的袋鼠了。城市里鸽子和浣熊泛滥,也是因为城市里面没有老鹰和美洲狮,然后就轮到城市里的人类烦恼该如何控制这些食物链中层生物的数量了。”
看着窗外,汤佳怡有些感慨地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那些极端环保团体说的也不算错的,人类真的好像是地球的癌症一样,人走到哪里,那里的生态圈就会被改造成符合人类意图的样子,所有有竞争关系的生物都被打压驱逐乃至消灭,导致生态圈失去了多样性和环环相扣的复杂度,只会越来越脆弱、越来越容易出问题。”
马竞揽过妻子的肩膀拍了拍,“佳佳,你觉得人类修建高楼大厦和蚂蚁修建大型蚁巢有什么区别?人类的拦河大坝与河狸的树枝水坝有什么区别?生物天然会和环境进行能量和物质的交换,天然具有改造环境的本能,不过就是人类对环境的改造更加剧烈更加深入,导致很多动植物来不及适应罢了。”
汤佳怡抓住马竞的手点头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人为选择也是自然选择的一部分,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就是看到它们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感慨罢了。感觉老外这种看脸保护的思想还不如咱们国家的三有保护呢。”
三有动物指的是有益的、有重要经济和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属于大陆官方野生动物保护的第三个级别,未经许可捕猎超过一定数量或者在禁猎区捕猎都会触犯刑法,所以最近几年网络上经常传出网麻雀捉青蛙的人犯罪坐牢的消息其实大部分情节较轻的都判了缓刑,真正丢进监狱的都是专门捕猎野生动物的人,并不值得同情。
而网络上对三有动物保护的抨击,主要是因为这个名单实在太过巨大有近2000种,规模庞大难以操作,同时又是明目张胆“以经济价值为保护导向”,被人嘲笑目光短浅。
然而目光短浅的何止三有,国外说是按照动物种群数量来划分保护范围,但是民众们还是更加喜欢“看脸保护”,比如很多人就在网上发言号召大家抵制袋鼠制品,又比如购买浣熊宠物,结果把“熊害”请回了家,比如日本和欧洲的浣熊,就是专门引进过去的,结果萌物数量多了照样成灾。
这个看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