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充满相似性,“巧合与雷同”更是野史标配,“梦神授药”如是,也有“牛皮建城”亦如是。
“牛皮建城”的传说最初来自两千八百年前的古迦太基。
这座位于北非******湾的奴隶制城邦被古罗马人毁灭,但是“黛朵(i)公主向柏柏尔人求肯一张牛皮可以包围的土地建城栖身,然后裁剪牛皮变成细绳,在海边圈地建起迦太基城”的传说却被流传至今。
等到大航海时代到来,大批冒险者或者说殖民者乘船前往东方,这个传说也被他们带来过来。
葡萄牙人剪开牛皮,在吕宋岛(今菲律宾)上设立据点、荷兰人剪开牛皮,在湾湾岛建起热兰遮城(今台南安平区)、传教士剪开牛皮,在云贵内陆圈地建起天主教堂,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最为出名的,却是马汤俩人此刻身处的濠江。传闻在明朝时,佛郎机商人借口货物进水,求一牛皮之地晒货,得大明官员准许,然后就剪开牛皮圈走这里。
虽然只是传说,却也从侧面说明了这里的狭小,即便经由填海造陆扩充土地,濠江也只是一座33平方公里的小城。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城市精致有人气,古旧与现代的建筑混而不乱,东西文化南北口音交融一堂热闹喧嚣,有一种勾人留连的特有韵味。当然,这座城市最为引人的标签,还是自带金粉光环的世界四大赌城头衔。凡人皆有七情六欲,哪怕玩不起看看也是好的,难怪连济州岛和马尔代夫也或明或暗开始涉足菠菜业。
从接客车上下来,马竞抬眼转头打量周围环境看看和历史记忆又和不同,忽然感到衣服被人轻轻拉扯,转头看向身边,“怎么啦?”
汤佳怡抬手前指,“你看那个人!”
在她所指的方向,街边长椅上正躺着个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男的。
拉着老婆往前走,马竞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被动地迈动脚步,汤佳怡小声问道:“他该不会是输了没钱回家,才睡在这儿的吧?”
“没准哦!”马竞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个零和游戏,有人赢就有人输,赢的人风风光光睡豪华套房,输的人凄凄惨惨睡马路,红眼上头输精光也不是没可能。”
汤佳怡被他忽然郑重起来的语气吓到了,转身拉着他朝外走,“那什么!咱还是换家普通酒店吧,这里咱不住了!”
然而却没有拉动,两人的体重和力量差距太大,她很快放弃了徒劳的尝试,转头不解地看向马竞。
“这个点儿可不好找酒店,”马竞拉拉她的小手,“我有这里的ip卡,价格差不多服务更好更安全。”
此时的汤佳怡显然听不得“安全”俩字,闻言果然收起抵触情绪。马竞见状手上用力,拉着她走进这座夜幕下流光溢彩的菠萝形建筑。
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一行四人坐电梯上楼,把本就不多的行李放进房间。马竞叫上汤佳怡,看向郭洛钧还有雨薇,“既然来到这边,不去下面见识一下太可惜,一起下去吧!”
郭洛钧闻言大喜,满脸都是跃跃欲试,不专业的本质暴露无遗。而女保镖雨薇的表现就要好很多,看也不看这位仗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上司,指指房间道:“我就不下去了,留守这里。”
人家这是坚守职责,马竞自然不会强拉硬拽,当下就带着老婆和远房外甥一起下了楼。
这里既是豪华大酒店,也是闻名世界大堵场,和崇尚现代舒适的客房楼层不同,楼下堵场的装修明显突出奢华气派的调调。屋顶挂着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墙上布满金色的浮雕装饰,地上铺着精致的编织地毯,空中满是加氧的香氛味道,很容易就让人进入兴奋状态。
用港币账户买了筹码,马竞把它们分成两堆递到汤佳怡和郭洛钧手里,嘱咐俩人:“随便去玩吧,不管输赢到11点就撤。”
这俩的反应如出一辙,齐齐抬头看他,诧异问道:“你不去?”
汤佳怡只是单纯奇怪,郭洛钧却是如丧考妣,“小舅舅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好不容易等到福利时间,你却不带我玩了。”
别人可能不清楚,一众保镖却对马竞的赌技知之甚深、深信不疑。要是出差暂住的酒店有合法堵场,马竞总会带他们下去体验,他在前面投注保镖在后面结算,多多少少也能有些收获。奖金和他们的工资相比不值一提,却有风光赢钱的成就感加持,大家都很喜欢这个额外福利。
“你呀!”马竞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指指大厅里的众多游戏机,“也不看看这些设备都是谁造的?我好意思在这儿玩么?”
郭洛钧还有些发愣,却被早知道内情的汤佳怡一把拉走,只把马竞丢在原地。
于堵场而言,输赢参半、时常光顾的豪客无疑是最好的,这种人心态好不在意输赢,可以带来细水长流的收入;然后才是普通游客乃至烂赌鬼,前者没钱后者没品,接待起来都很麻烦;最被讨厌的则是见好就收、赢一把就走的清醒帝,可惜这种人并不多。至于技术太好赢太多,需要礼送出门恕不接待的此中高手,更多是活在电影里面,现实中少之又少。
还有一种人,更是会受到他们的厌恶仇视,那就是出千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