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抬手虚点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汤佳怡问道：“蜜蜂保险怎么经营，自然有管理层去操心。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么？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么？”

“嘿！”马竞咧咧嘴，“不就是‘累死的诸葛、亡国的崇祯’么？我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触动？”女士问道：“蜜蜂的业务线越来越多、规模越做越大，再加上同样不断膨胀的佳境，你又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像现在这样啥都管，又能管到什么时候？”

站起来坐到对方身边，伸手搂住依旧纤细的腰肢，马竞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娘子此言差矣！”

伸手捞起桌上的笔记本屏幕，递到妻子面前，马竞手指上面的条目解释道：“诸葛孔明和崇祯帝那是事必躬亲，一个人扛起整个体系的运转，而我看的这些业务其实已经被经手人处理掉了，这边再过目一遍，只是帮忙拾遗补漏罢了。”

轻轻锤了某人一下，汤佳怡嗔道：“我还当你有多少工作呢，原来只是在做样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竞辩解道：“过目检查还是少不了的。”

“用职业经理人，当甩手掌柜，说起来潇洒，真做起来却是问题多多，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美好。能力强野心弱的打工皇帝世所罕见，那些能力和野心不匹配的家伙，不是想着破坏规则、架空老板，就是被规则和利益束缚，四处碰壁越做越坏。况且就算真正的极品经理，也要小心对方为了短期业绩而罔顾长期利益，我不盯着能行么？”

微蹙眉头，汤佳怡轻声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活你干、刺我挑’？”

“谁都知道审批层级太多不是好事，各种机构都在强调改革流程、简政放权，但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一管就死、一放就乱，对机构企业其实同样适用。我这个模式目前来看还是很不错的，效率与安全并重。”

现代企业架构本身就有分权监督的设置，董事会监督管理层，监事会监督董事会和管理层，再加上反贪和风控部门，以及各种例行和随机的审计，能够有效避免有人乱来。不过监督和审计同样要人来做，监事、董事、风控部门的监督职能都有滞后性，极端情况下甚至沦为摆设，毕竟没人能像马竞这样，每天花费大量时间阅读检查公司的业务文件。

“那以后呢？”汤佳怡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你现在都忙到要把工作带回家了，等到蜜蜂和佳境的规模再大以些，是不是要把吃饭睡觉的时间拿来看文件？”

“不会的，”马竞笑着摇头，伸手指指脚下的地板，“我正在开发专门的经理ai，一些简单的事务将来可以交给ai来检查核对。”

“能成么？”女士显然不太放心，“ai顶多帮忙算算账，可要是别人做假账呢？”

“我自然有办法避免这种问题，”马竞倒是颇为自信，显然已有腹稿。

“那行吧，”汤佳怡自然是信任自家老公的，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游戏手柄，“既然你这么闲，带我玩一会儿！”

马竞满脸黑线地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柄，同时小声吐槽：“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沉迷游戏过。”

“我也没办法，”汤佳怡拿起手机遥控切换信号源，“我不喜欢慢节奏的回合还有对话游戏，玩arpg自己又手残的厉害。眼高手低，只好当个视频通关党。”

电视屏幕上出现蜜蜂pt2的开机画面，她轻车熟路地选择内测版《武林至尊》，读档继续游戏。

发售日期逐渐靠近，“至尊”不断解锁新玩法，同时陆续上线便利玩家的辅助功能，整体难度一降再降，再加上独特的ai自动战斗系统，倒是方便了眼高手低的汤佳怡。

断断续续玩了十几天，她的门派已经颇具气象，驻地也从不上台面的野猪岭搬去了交通便利，商业更加发达的林州城。

汤女侠上线，出现在心剑门驻地里面。

扭头看看丈夫，她开口催促道：“快点上来，我要抢城主。”

“啊！哦，”马竞反应过来，按下组合键开启“2p助战”模式，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动画一闪，他的游戏角色马小虾便出现在屏幕左半边。

助战模式一早就有，不过开始时只有网络连机模式，最近才添加了本机的分屏助战模式。仗着pt2的强大性能，游戏最大支持四人分屏，明显提升了游戏的分享性与互动能力，果然收到大量好评。

看到援兵到来，汤女侠立即点齐人马向城主府开进。

见到这帮持刀拿剑招摇过市，街上的人群却只是略微闪避，神态颇为平和，还有不少npc冲心剑门众人抬手打招呼。

“嘿！”马竞咂咂嘴，“老婆你到底刷了多少声望啊？”

汤佳怡忙着带队，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没刷啊，只是带着他们做生意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搬离了野猪岭，心剑门起家的皮具和牙雕生意并没有放弃，被原原本本地带到了林州城。汤女侠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卖包女王和首饰商人，那些空间大、属性好的包包和饰品自然是留下自用，其他属性一般的都被她批发给了本地居民，在虚拟的世界里玩了一把共同致富。

而她之所以要去抢城主，也是为了保护自家生意。城主执掌本地武装，拥有多项权利，与其被人百般刁难限制，不如取而代之。

如同《满城尽带黄金甲》、《夜宴》这些以五代背景的电影那样，《武林至尊》同样对历史进行了发明再创造，“抢城主”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的皇帝是兵强马壮者为之，州官城主同样是有势有力者为之，作为地方实力派，门道帮派可以通过抢城主拿到这份权柄。这也是开发者为玩家设计的后期玩法，在“天命之子”赵匡胤陈桥兵变一统天下之前，玩家可以籍由开分坛、抢城主的办法提前做到这一点。

当然，等到赵家天子坐龙庭、开科举，身为地方土豪的门派势力就会变成他优先打击的对象。建国之初的赵宋禁军绝非一百多年后被汴京房价消磨了锐气和能力的那群废物，若是玩家门派没有及时撤出，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泰山压顶般的毁灭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