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不是时候呢?木婉清想不通,也不愿去想,内心里早已认可了这个恶贼,也许当年戴一副面纱,便是为他准备的。
山路艰难,更何况带着一名重伤员,按照正常情况傍晚时分就该走出邙山的,可到了夜间,两人一马才堪堪来到半山腰。
木婉清生火考些野食,赵有恭却只能趴在旁边流口水,真想骂一声贼老天,哪里受伤不好,非要屁股上来一下,坐不得跑不得,趴在地上还要压迫小兄弟。
“婉儿,跟本王说说好么,你为何要杀大理姓段的?”
赵有恭很想搞明白这回事,据他了解,秦红棉要杀的不是只有刀白凤和李青箩么,何时又加上了姓段的?
“不知道,前些日子与师父出谷,想要杀那王家小贱人的,可离开曼陀山庄后,不知为何,师父还要杀姓段的男子,她说那会使六脉神剑的段家男子是她的仇人!”
听着木婉清的解释,赵有恭好一阵无语,秦红棉还真有趣,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连自己相好的也要杀了。看来男人风流也需要本事的啊,如段正淳那般处处欠债,到老了非愁死不可。
想到有趣处,赵有恭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坏笑,木婉清有些着恼,蹙眉道,“恶贼,你又笑什么,可是很好笑?”
“没,我哪敢啊,我连你都打不过,你师父来了,那还不一刀把我抹了?呵呵,婉儿,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喊恶贼了,例如凌哥儿....郡王....公子....都是好的!”
“偏不,恶贼....恶贼.....恶贼.....”
好嘛,不让喊偏喊,不让做的事偏做,这就是木婉清。
二人行了一天山路,都有些乏了,未到亥时,便已经靠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不知是什么时辰,只觉得浑身发冷,脸颊一阵凉意,赵有恭便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一摸,原来是一滴露珠。邙山的气候一向如此,看来明日需要加快日程了,搞不好过些时辰就要下雨了。蜷蜷身子,想要保持下体温,谁知手肘刚一动,耳中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踏踏声。
不好,有人,赵有恭以为又是赵佶派来的人,他赶紧摇了摇木婉清的小腿,“嘘,有人!”
木婉清也听到响声,她指指身后,示意赵有恭藏在后边不要乱动。不多时,林中就窜出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手拿各式武器,让人诧异的是,其中领头的竟然是两名中年女子。
两个女子一个手持铁拐,一个手握双刀,眼神更是吓人的很。
“小贱人,看你往哪里跑,识相的快把我家小娘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持着铁拐的女子张口喝骂道,这时其他人也上前将木婉清围了起来,至于趴在地上眼珠乱转的赵有恭,早已被无视掉了。
难道这些人是曼陀山庄的?
赵有恭猜得不错,这些人便是李青箩派来的,自秦红棉领着木婉清大闹曼陀山庄后,李青箩就开始派人追杀她们。木婉清能去汴梁,那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为了逃命,她哪会去汴梁瞎逛。
“原来是你们,还当是谁呢,什么小娘子?你们那个王家小贱人该不会学她娘亲,跟男人私奔了吧?”
瑞婆婆一挥铁拐,黑着脸骂道,“小贱人休得呈口舌之利,若不是你和你师父掳走了我家小娘子,还能是谁?”
“少胡说八道,我若做了自会承认,哼,若那小贱人落在我手中,早一剑戳死了,哪还会等到你们来救!”
听了一会儿,赵有恭也听出一点味道了,听瑞婆婆的意思,好像有人把王语嫣掳走了,难道是段誉那小子?
手上使劲,赵有恭扶着大松树站起了身,“哎,你们先别动手,听我一言可好?”
瑞婆婆和平婆婆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纳闷,小贱人不是最讨厌男人的么,怎么如今身边倒带着一名男子?
铁拐一指,瑞婆婆冷笑道,“你又是何人,有屁快放,少罗嗦!”
真粗俗,一个女子出口脏话,还真少见了,不就是曼陀山庄的几个打手么,他赵某人还真不怕。别看木婉清不拿他当回事,那是因为木婉清天不怕地不怕,但曼陀山庄的人可就不行了,他赵某人多少是个郡王,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朝廷对着干的。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跟本王说话,赶紧说,你们是哪里的家仆,竟如此嚣张!”
本王?瑞婆婆心中一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男子虽然邋遢了些,可这股子气势和傲慢劲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公子是?”
“告诉你们也无妨,本王便是永宁郡王赵有恭,哎,你们赶紧把这些刀啊剑啊的收起来,本王看着眼晕。要是再不收起来,可莫怪本王定你们一个袭杀皇家,犯上作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