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行,从政和三年开始,至今已有六个年头,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应了宋朝商业之繁华。。。大量的财帛不断积累,比之后世大明朝都多出七八倍,可惜的是这么多的钱竟然没能维持住一支强大的军队,也算是奇事一件了。
如今巳时不到,现在去了锦缎行也是无事,所幸去念奴儿那坐坐。大清早,街道两旁已布满了商贩,这也是京城汴河街的一大特色了。
从汴河街北部朝南,必然会经过李师师所在的得月楼,来到窗下,只是随意的抬头,却看到了一张冷艳的面庞。也是太巧,此时李师师正在支开窗户,低头间就看到了满脸浪笑的赵小郡王。
事实上赵有恭的卖相在这京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了,毕竟老赵家的血统在那摆着呢。
“嗨,师师可是想本王了,瞧,本王一来,你就迫不及待的开了窗户!”
一边说着,赵有恭右手抹过嘴角,很潇洒的做了个飞吻。师师只是打开窗户而已,哪里想到会看到这张恶人的脸。
“殿下好生勤快,腿上的伤好了?”
“哈哈,师师这是在关心本王?”挤挤眼,那神情要多**有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便是一对相好的呢。
师师面带冷笑,再未说话,抽身逃离了窗户。当躲过视线,她靠在窗旁,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恶男人。
“啧啧...你们觉得本王与师师大家是不是很般配?”
阿九可是个称职的忠仆,当即狠狠地点了点头,杨再兴的表情可就有些复杂了,憋了半天才吭哧道,“般配!”
“哈哈....邵烈,你与梁家小娘子怎么样了?要不要本王放你两天假,回去陪她过个年?”
乍一听闻,杨再兴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他可没有赵小郡王那般厚脸皮,尴尬的笑道,“这....不必的.....”
调侃两句,耸耸肩继续朝前走去,快到撷芳楼时,就看到原来卖栗子的摊位前聚拢了不少人。赵小郡王也是爱热闹之人,吩咐杨再兴头前开路,三人兴高采烈地挤了进去,原本还很高兴地,一看里边的情况,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念奴儿和小檀怒气冲冲的站在摊位后,一个女子还躲在她们身后。那女子姿容甚美,看了几眼,赵有恭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张贞娘么?
摊位前,几个恶仆神色不善的挥舞着棒子,一个大胖子还站在后方耀武扬威的。
“崔大家,这事与你没关系,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赶紧闪开,否则就别怪本公子无礼了!”
“小官人何必苦苦相逼,奴家已经告诉你了,贞娘可是小郡王的朋友,与奴家也是相交甚深!”念奴儿微微伸开双臂,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事情很简单的,今日一早张贞娘出来买些菜,半路上就碰上了**的高衙内,她惊慌失措之下,就找到了念奴儿。由于张拱的原因,念奴儿和张贞娘关系很好,哪有不帮忙的道理,于是双方就在这摊位前僵持了起来。
崔念奴不说还好,一说张贞娘与赵有恭有关系,那更来劲儿了,“赵无赖的朋友?嘿嘿,依本公子看,是赵无赖看上这位小娘子了吧?崔大家,莫再废话,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念奴儿杏目圆睁,干脆把小脸瞥向了别处。
“好,有性格,本公子就喜欢烈性的,兄弟们,一起上,将这三个女子全都带回府里去!”
此时高衙内眼中已经不仅仅是张贞娘了,相比之下,念奴儿可是想了许多年了。
一帮恶仆撸着袖子哈哈大笑的走上来,张贞娘本就柔善,见连累了念奴儿主仆,当即忍着害怕挡在了前边,“慢....高公子....贞娘跟你走....请....请放过崔姐儿.....”
听张贞娘这般说,念奴儿蹙眉拉了她一把,“贞娘,你怎么这么傻?跟他走,你还能有好?”
“崔姐儿....莫要说了....姐姐不想害了你.....”
此时张贞娘满面哀伤,泪水滑落,有一种说出的凄楚。一直以来,张贞娘都是个传统的女人,她最大的愿望,便是找个贴心的郎君,生儿育女。十几年来,她与世无争,可谁能想到今日会碰上这个高衙内?张贞娘想过反抗,为了贞洁,哪怕是死她都不怕的,可她死了,爹爹怎么办?
世上之人千千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世界,这也是人人不同的原因。
若是朱琏,她便是站在这里,凭着她的气度高衙内也不敢乱来,可张贞娘和念奴儿终究不是朱琏,一个良家小女子,一个**花魁,除了任人欺凌还能怎样?
摊位前站着不少人,可没人敢走出来阻止,高衙内是何人,哪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能惹得起的?
高衙内依着树桩一阵淫笑,一脸的肥肉上下颤巍巍的,而人群中的赵有恭早就气的咬牙切齿了。高胖子寻花问柳**良家女子,他赵某人不会管,可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念奴儿就不行。
他赵有恭是贪生怕死,可也要看面对谁,面对高胖子,他还从来没怕过,四周一瞅,看到旁边蒸笼上冒着热气,赵小郡王朝俩忠仆使个眼色,便撸着袖子朝蒸笼走去。掀开盖子,抓起几个热包子,随后冲着高衙内嚷了起来,“高胖子,本王请你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