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杨邵烈递个话,让他明日辰时出发去商洛,务必在午时之前到达商洛南部!”
九月二十五,淮西兵近五万大军围困阜民镇,看着近在咫尺的阜民镇,王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些年抢过不少地方,却从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得上阜民镇的,这个地方太有钱了,只要有了钱,什么买不到?有道是得意忘形,必遭祸。任何时候都不能有懈怠之心。如果李助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提醒王庆。多注意后方,不能将所有兵力都放到阜民镇来。只可惜,李助已经死在了洛阳,如今跟在王庆身边尽是段二段五这样的莽夫,杜壆虽然能打仗,但也只能算是猛将,连智将都算不上,更遑论帅才了。所有人都只想着阜民镇了。却不知道后边的商洛和武关已经发生了变故。
当天巳时,突然有一股兵马出现在武关城下,这些人手持飞爪,很快就攻上了武关城头,再加上王庆一共就在武关留了四千人,被那些如狼似虎的雄兵一冲,四千人哭爹喊娘的弃了武关。高宠得到武关后,不做片刻停留,和郑彪领兵全力北上,而此时奉高宠之令。杨再兴也领骑兵出丰阳,抵达商洛南部十里处。午时中,两股人马边合兵一处。近八千大军,直到攻下商洛的时候,淮西贼兵才有所反应,而此时也有武关败兵逃到了王庆身边。
“大王大王不好啦,定高宠领兵突袭武关,兄弟们被杀个措手不及,现在武关已经失守还有,还有商洛也被定拿下了!”
王庆正准备下令进攻阜民镇呢,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差点没昏死过去。开什么玩笑,武关和商洛连连失守,这不成了被堵住后路的孤军了么?哪怕王庆军事才华不怎么样,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微妙,看上去有几万大军什么都不用怕,可要是打不下阜民镇,无法继续北上,那淮西雄兵就只能当瓮中之鳖了。
杜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看了看身后的商洛方向,拱手道,“殿下,现在别多想了,只要咱们能打下阜民镇继续北上,定就奈何不得咱们。”
杜壆之言,当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咬咬牙,王庆拔出身上的宝刀虚砍一下,愤怒的吼道,“进攻,谁先打进阜民镇,老子赏他黄金千两,十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要不怎么说王庆是贼,贼就是贼,哪怕动员士气,说出来的话都是匪气十足,黄金千两也就罢了,十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从何来?抢呗。一切都靠抢,注定难成大事。
数万淮西兵围困阜民镇,赵有恭一马当先,镇定自若的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当初武州城下,辽兵可比这些贼兵强多了,那个时候辽人都奈何不得他赵某人,现在这些贼兵又能如何?秦王刀一指,有一彪人马奋勇而出,他们手持大旗,气势汹汹,眼看着就要跟淮西贼兵交锋了,却有一个个面露惧色,转身往后逃,逃命时,旗子丢在了地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话说淮西贼兵也有点蒙,这就是定?传说中定不是将契丹西京精锐打的落花流水么,怎么这会儿成了一群娘们,连交手都没呢,就转身逃命?
一个叫大飞子的贼头一看定转身逃命,顿时来了精神。本来一开始一听对阵定,还挺虚的,毕竟定威名赫赫,想不虚都难。一交手,才发现原来定是这个德性的,那还怕个球?挥舞砍刀,大飞子怒道,“给老子站住,把头送来!”
大飞子盯上一名定都头一路猛追,那都头跑得不紧不慢正好跟大飞子离着有十几丈距离,过了一炷香时间,大飞子气喘吁吁地骂着娘,这帮狗日的定太能跑了。大飞子决定放弃前边那位值钱的飞毛腿,他想回身了,那位小都头可就有点不乐意了,他也不说话,只见那小都头身子一抖,胯下就掉落一对金灿灿的东西,这下大飞子眼睛立马看直了。
金叶子、玉钗子?娘的,一看到这些东西,大飞子暴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再次扑了上去,不过这次他不是扑向那位小都头,而是敢跑小都头后,跪地上把那些金叶子啥的往怀里塞。那小都头跑远了,回过头看着大飞子一阵暗骂,“有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主,殿下这计策也太毒了。”
大飞子这边得到了一笔飞来横财,不少淮西贼兵也捞到了不少好处,有的捡到了绸缎,有的捡到了玛瑙,一时间淮西贼兵士气高昂,追着那些定士兵乱跑。如今淮西贼兵只想着怎么从那些定身上捞好处了,一时间竟忘了眼前的阜民镇。一场四面合围,八面埋伏的大戏,终因淮西贼兵的贪婪变得混乱起来。起初定士兵还只是往后逃,过了一会儿就开始乱跑了,有向左的有向右的,这一下领着那些淮西贼兵撞到了一起,一匹绸缎丢下,必有十几个贼兵上来抢。
“放开,这是老子先看到的,你放手,再不放手,老子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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