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中,却让人有种找到灵魂家园的惬意和轻松感,我懒洋洋的放松身体,只愿意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天长地久下去。
“你想拯救这个世界么,”
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发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那个内裤外穿的外星变态,也不是上帝他老人家有sm向的私生子什么的,不管混的多惨,自带能死而复生的外挂”
我毫不客气的吐糟道
“那你想改变这个世道么。。”
“我又没吃饱撑的,一个人去螳臂当车整个历史洪流,那不叫伟大,那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难道你就不想将这个天下,拨乱反正,重归升平么。。”
那个声音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
“我想做白日梦也得有这个能耐和本事啊。。”
“那你想在这个世界名垂千古,流芳万世么”
“抱歉,我可没有无聊到莫名其妙的殉道者情节,也没有做死后被人追思缅怀的苦逼圣人癖。。”
“那你想拥有无尽权力和财富,站在这个世界顶端,掌握众多人的命运,笑看挥指兴衰成败,云起湮灭么。。”
“我又不是神明,只是还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而已”
那个声音,沉寂了许久之后,重新出声
“那你想保护自己,安享富贵而世代荣华,有一个不错的将来么”
“那当然。。谁不想啊”
“那你可以保护那些信赖和支持你的人,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和领导者,背负他们的寄托和期望一往直前,”
那个声音顿了顿,似乎有些担心我开口拒绝,
“并确保他们以及他们所爱和在意的人,不被这乱世所吞噬,也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流离失所的命运,。。或是一生的努力和奋斗成果,变成别人****的猎物。”
“这个嘛,可以有啊。。”
我思索片刻,才回应到。
“不过得看情况,万事我得先顾好自己才能考虑别人的死活。。”
这句话,就像是突然打开了一个大门,无数尘封的记忆碎片,再次涌入我的意识中。
其中也包括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有些异类和错位的前世今生,执着或是纠结的人生体验和悲欢离合,只是我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消化和整理,就重新获得身体的知觉。
黑暗消失,变成蒙蒙的水声,还有正在消散的雾气,我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我航行已经在珠江之上了。
两天前,
随着地势慢慢的降低,我们很快就走出了群山中的盆地,抵达了韶州的府城——曲江城,这里也是开元名相张九龄,晚年归隐终老的地方,因此人称曲江公。
曲江城畔,正是千帆云从,仓栈船桥绵连,一派水陆通衢的景象,中国第三大水系——珠江的上游,已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从这里乘船直接可以穿过岭东三道的首府,直抵位于广南畿内的广州,又称广都的南朝中枢所在。
走出舱门,我呼吸了一些迎面江风带来空气,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这不知是我第几次乘船的经历,只是前几次都有些让人不愉快的插曲和意外,因此多少有些神经过敏了。
作为南朝腹地的母亲河和经济大动脉,这条水系几乎参与和见证了,南朝建立伊始的多数事物和变迁,经过数百年的开发和经营,已经不复开元年间的名相宋璟,在赴任广州途中,特地题诗纪念的满目蛮荒,
沿岸数十里到数百里内,比比皆是人烟绵连的人类聚居区,和大片田野林木错杂的阡陌纵横,人类生活所留下的各种痕迹,直接将近岸边上的浅水区,变成了与主流航道中泾渭分明的浊色调。
在珠江之上已经多少年未闻有治安不靖的事情了,因此在当年我离开之前,最多就是听过一些小偷小摸,或是混在船客中,坑蒙拐骗的新闻。
更何况这是一艘拥有特权的官方征用之船,
虽然相比黄河的雄浑,祸首长江的壮阔,同样是奔流出海的大水系,珠江更多就显得某种含蓄低敛的委婉秀气,连空气中,都充满着某种温暖而湿润的气息。
这让已经习惯了北地的寒冷干燥,又见识江南的阴雨绵绵的我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岭南诸道虽然号称四季不冻,但是降雨的日子也是不少的,而且来的急快猛大。
因此,
沿途驻泊所见,满眼尽是随着潺动人头,而无所不在的雨笠和帷帽,构成的某种南国风情,贵贱的差别是竹木还是绢丝的笠帽材质,而男女的差别,则是多了一圈垂挂的绢纱而已。
虽然才过早春,当地女子就一句穿得相当轻薄,随江上风摇曳尽显身段,更有明显带有土蛮遗俗的人家,直接大胆的用束身和开叉的裙裳,露出腰肢和大腿的轮廓。
却是这些年俚寮归化,威逼利诱他们走出大山深泽,融入国人生活的遗留物。
连抱头蹲初见之时,也不免羡慕的羞红了脸,然后回舱后偷偷问我,如果自己也这么穿,给我看好么。我想了想给了她一个期限,作为安慰。
上层甲板传来女孩儿们的声音
“猴子耶。。”
抱头蹲的惊喜声
“那是人专门放养饲喂的。。”
宇文萝萝懒洋洋的打击她道
“最喜欢顺手牵羊了,小心被占了便宜去。。”
连抱头蹲都变得有些开朗,放下某种嫌隙和提防,和宇文萝萝一起,趴在高出的围栏上,观赏沿途的风物景致,仿佛总有看不完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