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道,一只小小的队伍,仍旧在艰难的前行着,虽然其中的成员,已经换了大半。
比起都亟道里冲出来的时候,却又增加了不少人,却是因为时局的动荡和混乱,太多饥而无食的人,走上了离乱之路。
而为了支持洛都朝廷眼下在平卢道发起的,阻断安东和塞外的北地攻略,大小管理极尽收刮之能,却是进一步加剧了这种,盗匪蜂起的局面。
就连许多镇守的居城附近,也开始出现所谓流离失所的匪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一小只队伍,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事实上,他们通过打破广大河南平原上的一些中小邬堡,反而获得了补给,有挫败了一些临时的同行之后,壮大了不少。
破破烂烂的行头也换整齐了不少,每人都有个盔子,小半人有甲,起码遇到遇到那些土团乡兵的时候,只有对方避让的份。
甚至专门绘制了一面旗帜,画在一张白布上的大鹏金翅鸟。口号也很简单,求一条活路而已。
呆在家里慢慢回味伤痛和损失,我前后带了将近五百多人到梅山行馆去,最后能跟着我回来的,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还是因为我尽可能把所有找的到的人手,都带上的缘故,倒是蔡廖他们送给我的那十几名仆人,除了两个被弹矢击中,意外身亡外,其他都人安好。
此外还有部分没能去会合的人,则下落不明,他们所藏身的两处据点,也被彻底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地的残垣断壁和少量的尸体。
我带回来的三驾马车,韩良臣,风卷旗、伯符倒是都还好,只是受伤不轻,崔屠子、燕九儿和钱水宁三人众也活了下来,这次战斗让他们似乎有所触动和变化。
损失最大的,反而是骑从护卫,我带出去八十多人,最后回来的只有连伤带残的三十多人,不过他们从此算是我的家将,倒也算有失有得。
风卷旗带来的俩小队人,也折损了一大半,但是剩下来的人,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再加上那一百多号经过残酷战斗洗礼的家生子和藩人,他们可是受过严格的不完全训练,又初步形成某种令行禁止和相应血战经验的军队种子。
只要有合适的补充来源,很容易就形成新的规模和战斗力。
因此,我当即挖出埋藏的钱财,流水一样的泼撒出去,从别城区收集消息,雇请足够数量的人手,比如大夫和工役们,买来各种物资和药材。
给予死者慷慨的抚恤和体面的安葬,并且保证他们亲人,在我名下产业有一个维持生计的职位;不惜代价的救治伤员,给予相应的优待和礼遇,并保证无论伤残都有他们一个合适的位置;给予其他生还者各种嘉勉和物质激励,保证某种美好的前景,诸如此类凝聚和恩结的人心的手段,一一施行开来。
我甚至还让人找来了一群倡优,当然不是自己用,而是给他们这些刚刚经过残酷的战斗,积累足够压力和紧张的人进行缓解的,避免某种程度的战场综合症,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或是对自己所做所为产生动摇和混乱之类的。
毕竟,对于我的野望和私心来说,其实我需要的不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服从的士兵,而是一群有足够成长空间,知道如何更好的完成命令,发挥自己优势懂得机变的军队骨于。
因此,在行家里手的伯符负责带队下,轮流到我加附近另一处,还算完好的物业里去消遣和放松,把那里弄的是乌烟瘴气的好不热闹。
所谓人生三大铁的基本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样也可以化解和弥合,因为出身背景和新旧立场,而在若于个小团体之间的产生隔阂和排距,拉近某种关系和配合。
相比之下,
谜样生物那边的人手损失更大,她身边主要是各种没有武力的非战斗人员,而且因为某种缘故,都散落早产业里,所以动乱一起,除了少量因为留在我家,而被带到梅山行馆去的贴身人员,其他几乎都不知所踪了。
连带她买下来落脚的公馆,也被损毁的不成样子,没能好好修缮的话是没法住人的,目前只能寄住在我家了,她也没有那么多矫情的想法,很有些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然后再利用我的帮助,慢慢寻回自家失散的人手。
而我家目前的损失,主要是集中物质上的,各种被毁坏或是被焚掠的房产店铺,而关键的人员和金钱,都转移到下城的外港去了。
按照陈夫人的交代,这几天我最好都留在家中,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朝廷无论如何也会给我一个说法和嘉赏的。
派人去和游曳在近海的蔡廖取得联系,利用这次下城战乱的机会,再做点
空闲下来,我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捡回来的客人,那只落跑的眼镜娘。将她请了出来。
带回来后,她整整昏睡了一整天,之前的厨娘月姐专门给检查过,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她身上那些搽伤什么的,也已经包扎过,只是还有些不良于行之类,
被搀扶着款款出来的时候,我不由眼睛一亮,换上了新的绛丝裙裳之后,正所谓
体酥腰软,胸臀丰盈,云鬓叠叠,眉若柳叶,粉面如脂初凝,唇似丹花将绽,嘴角轻动便有梨涡微现,一个正当女人味十足的年纪。
“多谢援手……”
她坐下来款款行了一礼,看起来有些心思重重的样子。
当然,我可以理解她的疑虑和担忧什么的,一下子被带到陌生人的家里,又是颇有姿色的女性。
“如今有什么打算……”
我喝着一盏子藿香煮的蜜水,对她点头道
之前派人去过她家,占地颇大的宅院,也就是一片废墟了。
说实话,我对她的了解,也就是在梅山行馆的一面之缘和别人口中的只言片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