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我们日常按部就班的,是关于在大海彼岸的官军,再度失利的消息。
之前的先遣人马几乎毫无妨碍和折损的登岸,并在当地官民的配合下,建立其足够的纵深控制区。
于是呼,那些原本正当生病、水土不服中的军将们,就不免忘了先前的风险和危机,纷纷从病榻上拖着抱恙之身,积极表示响应朝中号召,表现出某种没有条件,也要努力创造条件为国尽忠的大无畏精神,组成二路讨伐人马,一船又一船的奔赴对岸而去。
不过这次仅仅只是失利而已,并没有先前的全军覆灭那么糟糕,只是官军在安远州的再度进军中,遭到重要的挫折,虽然前路没有遇到多少抵抗的力量
却是在后方出了变乱,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明武装,几乎是一夜之间袭夺了官军登陆的大沙港城,虽然人员伤亡寥寥,并且在来自水师船上的海兵队的配合下,最终击退了犯敌。
但是设在当地的粮台,却被人里应外合给烧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开,数万军队不免人心惶惶起来,甚至生出变乱来。
因此,暗中派出信使乘坐最快的官船,紧急从尚有积余的天南这里,调遣过去先行救急,于是在鸡飞狗跳的收刮了一通之后,我这只补充完毕的团练,幸运或者不幸的,再次成为押运队。
经过了几次的补充和装备,以及“剿匪”的历练,我这支人马,总算是再次鸟枪换炮,改头换面了一回。
更关键的是,我从粮台大使甘权那里,转手接收了大量官军的剩余物资,没错,就是剩余物资。
相比,北朝那些充斥着骨瘦如柴、衣裳褴褛的炮灰之流的藩镇们,南朝的官军那真可谓是财大气粗的多,开拨调遣的各色费用物资不说,光是粮饷辎重都是按照数月半年的亢余上限,先行发送,又令地方按照比例和配额,酌情增补损益,
因此,同样规模和配备的军队,开拨调动的成本,大梁也要远高于北地,这也是那些反对北伐者的一个重要理由。
虽然飘没在半路上的,正常非正常的损耗委实士不少,但除了少数交通实在不便或事环境恶劣的边远地区,官军鲜有输供不济之虞,常年下来,每次战后往往都有相当不在计划内的剩余物资,处理给那些军从商,这也是一项传统
理论上,除了班师官军的随身甲械军器之外,从传统的袍服被褥行帐到工具绳索铁钉等各种零碎物件,几乎是不分新旧与否,一并打包竞投分销出去。
然后,再经过商人的渠道,低价处理给那些三流的地方部队,或是藩家的私募武装,各种义从序列,也是不错的生意。
但是实际上就算是军械之类,也不是无法可想,只要能够给出足够的代价,据说有专人提出过相应的论证,出征在外适当比例的飘没,也有利于国中军工产业的兴盛和军中装备更新换代云云。
因此除了传统的刀剑弓枪类兵器外,我还得到了大量以报废为名,还没有怎么使用过的军队制式的火铳,虽然南朝大多数官军,不怎么看得上火铳的威力,但是还是按照万一的用途来编列配备。
于是等打完天南城,军中的度支使和仓曹判官,就突然发现这些火铳,大都因为保管不善长了锈斑而列入待处理的不合格军品。
只是对我来说这批军铳,虽然质量上谈不上多么出色,更没法和我家那批手工自制品相提并论,但是胜在管径统一,弹药获取方便,只要在击发装置上改造一下就可以继续使用。
甚至还给我弄到两门小炮,在海兵队中安置在特制大舢板上,用作掩护登岸作战,最后没发过几炮就,以搬运不甚落水,锈蚀不堪用为由,归入报废融化重铸的序列中,然后以废铜的价格转到我手中。
这种发射一斤弹丸,远及五百步到八百步的铜胎铁心炮,结构极为简单,就是一根厚管加上闭栓,用得还是老式引线,一匹马驮着或是两个人就可以抬着走,不过总算让那一组呆在我军中的前神机军炮手,摆脱了只能拿刀兵摆摆样子的无用武之地。
白兵队和矛队都被扩张到每队五个火,约一百五十人,另配十名驾车牵挽照看牲口的杂役,已经接近官军的编配。
铳队和射声队则达到一百二十人,同样另配十名驾车牵挽照看牲口的杂役,主要是从天南当地招募的无家室丁口牵累的青壮。
其中矛队基本可做到人手一件锁子背心,一只长杆加三只备换矛头,一把防身短刀的三件套,必要的时候,作为其中的前队和排头兵,则多套一件长身环甲,以加强防护。
白兵队则是带臂套的半身链甲,军用制式的厚背长刀和包铁军盾,其中又分为结阵用的长排和仰攻的手牌,各占六四之分。
而铳队和射声队,则统一换上某种简易式的帛甲,也就是船帆用的厚布,剪裁成的马甲式外套,对于远处的箭矢和普通刀剑,有一定防护能力,其他配备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