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着腿的方宝,啃着豆饼,低声抱怨道
“老叔这里规矩和管束也未免太多了些把”
“这也不准,那也不许的,还不如在山上逍遥自在的多……”
“傻才,这是什么混账话……”
方腊放下脸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别人要是怎么说也就罢了,你可要是我亲自带出来的。”
“你的眼界就只有山上那点勾当么……”
“难不成你想一辈子被人唤做茶枭,混一辈子的山林么……”
“真正的前程和未来,还得在这军中谋取才是啊……”
说到这里,方腊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你以为人家为甚管束……”
“自当是要用人,才格外要求令行禁止的……”
“想要个好出身拿厚饷,而不是呆在散兵资序里,捡点残羹冷言……”
“那就得做出个样子来……不要只盯着眼前这点东西……”
河南二十一州,淮北十七州,已经大半尽入南朝的掌控,只剩下都亟道周围的望要,还在继续顽抗着。
“东阿城看来是不能用了……”
“我们另选基址别筑军寨好了,虽然要多花点功夫……”
“就用阳谷县作为第一个行粮台好了……”
“这样多少可以利用济水来输送军淄和俘获……”
“我们先前缴获的那些车船,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骑在马背上,时不时的发号施令道。
新来的随军观慰官,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饶有趣味的打量这我的部伍,自从他来了以后,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模样。
只是。似乎他和他的亲从,还有些不习惯铳炮声。
零星的发炮声中,我的部伍还在缓缓的推进着,将迎面遭遇的北军,打散或是击退。
似乎因为某种大规模渡河的后遗症,他们的组织颇为散乱,捉生队的牛皋甚至因此俘获了一名北朝将领,来自刑州的中郎将刘继业。
因为与本部人马失散的缘故,他身边除了少量同船亲兵队之外,结果伪装成北军旗号的捉生队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的亮出身份,想要强行收纳这队,看起来颇为精壮的人马,结果被乘机近得身来,反倒做了阶下囚。
通过他,我倒是得到不少有用的讯息。比如:
这次大举渡河反攻,却是来自北朝设置于河北的东面行台的策划,与南面行台和洛都方面,并无直接的关联。
北朝设立的南面和东面两大行台,其实是各行其是,在各自防区下自寻战机,只奉洛都之命而相互甚少协调的。
这次参战的不仅有从北塞边地和东北前线撤回的河北兵、还有来自平卢道十六州,以及北朝据有安东五州就地征发的人马旗号,
但是越往东之后,遭遇北兵的抵抗,就随着组织和规模的增加,开始变得顽强而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