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十一娘这些年,在夷洲经营的成果,更是跑不掉,若不是桃山粮台被朝廷划入北伐的名目之下,只怕他们已经指使藩兵,强行夺了回来了,尽管如此,在私底下,对于十一娘名下经营的鸡笼山和北角湾一代,还是没少动作过
只是,想捡个现成便宜的心思占了上风,再加上其他的人心思也不怎么齐,不愿便宜了别人,这才一直拖了下来,但没想到拖着拖着事情就出了变化。
作为十一娘的靠山,那个罗藩子不但全身而退,还得以开镇一方,在国朝拥有了偌大的权势和影响力,就连他们昔日的宗藩,澄海公家也要有所退让和接受惩罚,更勿论他们这些远藩之族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被澄海公所迁怒了,不但宗藩院里外围元老的位置落了空,还被籍口“蛊惑世子行不义事”的理由,撸夺了好几个相关人等的世妇和国爵,勒令自省待罪。
剩下的人,也迫不及待的将已经病重的宇文家主,给重新请了出来,作为缓颊和补救手段,又许出若于的好处和权益,又以闭门思过为由,加强了身边的护卫。
就是担忧十一娘的报复和反制手段,。但正所谓,有些东西不是人为意志,想要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
比如这次随着宇文拔都一起回归,却又在近岸半道偷偷下船的那些人手。
作为被突围的帅司给遗弃在徐州城内,数万名来自各地的辅兵和民富之中的少数夷州人,仅过了一番训练和甄选之后,他们也得到了最新的任务,就是追随平将门回到夷州去,重建起规模更大的海路驻泊地和粮台来。
而其中又有另外一些人,兼带了额外的任务,就是顺道去解决掉一些,来自地方上不确定的因素和隐患。
前些日子出自罗氏大宅的清算和追索,甚至蔓延到了遥远的东婆罗洲去,而那个几个在婆罗洲会馆里,扮演了某种吃里爬外角色的当地藩家,更是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和利益,才保住了余下的语话权和不予继续追究的保证。
大多数墙头草出于自身的利用价值,固然是可以被暂时放过,但是幕后的主使者,却是必须针对性杀鸡儆猴的。
现在,终于轮到了夷洲方面。
郓州,
而直到我军进入了郓城之后,我才发现当地军民的热情,居然是半年多前留下的一点余泽,还在发挥作用的缘故
因为,当初撤退时路过郓州休整的期间,不但解救了了受围攻的巨野城,还多活了胡马盘踞的郓城,最后,在出发前往徐州之前,又将一些淘汰的武装和带不走的物资,就地散发给巨野、郓城等几个地方的民众。
而他们就凭借本留下的这些剩余物资和武备,居然熬过了这个冬天,又在整个春天到夏天的胡马子屡屡侵袭下,守住了城池而继续坚持了下来。成为附近数州,处境最好的一群人了。
再加上本阵里故地重游的郓州兵,故而,这里也是少兼对本军有所归属感和凝聚力的地区之一了,
因此,我再次就地补充了一批兵员,又安排了专门的人手,连同他们的亲眷家属,一起护送后方的本军控制区去。在巨野城设立了的第二个留守粮台之后
又继续挥师向北,这一次,我们就得到了当地的运力支持,当初留在大野泽内的那些船只,也被重新修缮和启用起来,装上一些大件的辎重和伤员,沿着运河故道,伴随本军一起继续向西进军。
因此,得以比较轻松的出雷泽县,而进入西邻的濮州境内,然后转道向北,一路拿下临浦、范县,濮阳诸城,这一带可以说是城墙残破而防备空虚,里面的武装人员,也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几乎一鼓既下或是未战先逃了。
在一路上,又遭遇了好几支盘恒于道的胡马部帐,不过具体战斗力就乏力得多,俘获中也不发老弱,据拷问得知,他们已经是第三第四批次,南下进入中原的塞外藩胡了,很多是听说了南方空虚不设防,而从塞外举族迁徙过来的,因此夹杂了大量的老弱妇孺。
而先期抵达的,比较精锐的藩军胡马,显然都去侵略剽抄更加富庶温暖的南方地区了。因此,留在当地的只剩下这些正在放牧生息的老弱部众。
他们也显然未能意识到,我们这一路就这么长驱直入的打过来,而是把我们当作了一些,出来抢粮和牛马的北军残余,因此主动的沿着道路发起攻击,在主要战力覆灭之后,又猝不及防的就连同放牧的牲口一起大多做了俘虏。
由此可见,这些入寇盘踞中原的胡马子,哪怕安定下来之后,依旧是各自为战,而缺少互通声气和协同的意识,这对于我的触及部队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是看到原本人烟稠密,土地富庶的中原田土,居然大都变成了这些胡马部帐,上好的牧马地,实在让人不是滋味。只可惜我眼下兵力不足,所能控制的区域也是有限,更兼在青州立足未稳。
只能坐看沿途过来的大好河山,纷乱无主空蹉叹,而无力继续进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