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又不幸被夹在了,广府豪门显贵的权势斗争之中,经历了一连串众叛亲离而身败名裂,身陷囹圄的大起大落的悲喜遭遇。
虽然他一贯行事都颇为隐秘谨慎,作为罗氏大宅的外围关系户和扶持对象的过往,,就不可免除的被人挖了出来,当作成为了消弱罗氏羽翼和枝叶的手段和步骤中,最先剪除对象之一。
而在以公室为首的顶级权门面前,他这个小小亲事官所拥有的权势与活动能力,就如蝼蚁一般的可笑,也根本毫无隐私可言的。
在对方的劝诱和威逼之下,他也只是稍稍迟疑和犹豫了一下,回头就遭到了手下的背弃和反噬。
一夜之间就成了勾结海贼,枉法贩私、私通拜龙教,暗行巫蛊邪异事,等等诸多罪名的恶首主使。
然后那个被他籍以职权,占有多年的相好粉头,也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翻脸不认人,毫不犹疑的反戈一击,将他最后一点老底和退路都兜了出来,而彻底身陷万劫不复。
然后,在京兆府的大狱中,因为昔日同僚的落井下石和旧部追加的刻意羞辱,很是受了些折磨也吃尽了苦头。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下定了决心,任凭劝诱拷打,再也死不松口。
最终在被刑狱中的诸般手段,给活活弄死之前,却意外等来了,到了澄海公世子为首的势力倒台的消息。在来自罗府的援手和运作下,他最终还是查无实证的被开释出来。
但是过往的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不复所有了。他的位置早被人给见缝插针的顶了去,而昔日经营的人脉与消息渠道,也随着他的失势,而烟消云散。
经过这些事之后,他也对广府当地的事业,彻底的心灰意冷,又走访了那些,因为他的牵连,而被闲赋在家,陷入潦倒之中的一些旧属家人,将自己一点积余分光之后
一度有些大侧大悟的,差点出家做了和尚,这时候,罗氏却再度伸出了邀约的橄榄枝。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并没有,真正放下一些东西。
在罗府的帮助下,找到并且亲手杀掉了那个,痛哭流涕的哀求,又歇斯底里不停咒骂着,背弃过他的女人和部下,也斩断了过往的一切与联系之后,
他决定接受罗氏的好意和招揽,就此随船北上在镇抚府下另谋一份职业。而凭借多年从察子做到亲事官的经验,在新的土地上重头开始自己的余生事业。
只是他把官家发还,作为补偿的庄子,给质押了一笔钱,然后拿着这笔钱上门招揽了一批,在公门之中多少有些真才实学或是擅专之处,不怎么得志的旧识。
因为,清远军变以来,历次对京兆府和武德司的清算,许多人也因此砸了公门的饭碗,而不得不闲赋在家,依靠过往的关系做些别业糊口。
因此,容武用这笔钱做他们的安家费,很容易就拉了不少人,一起加入北上的行列之中。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额一点小心思,毕竟孤身投献上门,怎么比得上带着一群有所公门资历与专长的人手,前去投效更能得到看重和赞赏呢……
从海州郁洲港出发前往江宁的行程和距离都不算远,因此哪怕沿着近岸慢慢的航行,也在三天之内就抵达了长江出海口的胡逗洲,原本是一片荒岛渔村的这里,已经便成了水师重要驻泊地和江海运输的临时中转点,而一片人声鼎沸的景象。
三桅软帆的大海船,在这里也就地换成了数艘,更适宜内航的大型硬帆江船。
在我下船之后,这艘打着置制镇抚使旗号的海船,还将继续行往广府,带着底舱以我个人土产为名的,其中夹带着一大批新熔铸真金白银以及相应金银器皿,充作后方本家支付手段,和汇源号扩大业务后的保证金。
现在正是因为战争失利的冲击,而带来各种相关产业萧条颓败的空窗期,也是乘机买入的各种破产事业,招揽失业人群的大好良机,不然等朝廷下定决心重整市面,让他们缓过气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继续乘人之危了。
我的一行数百人,在此地换船补给之后,就折转向西一路经过常熟、江阴,青城、君山、常州等沿岸城邑,最终抵达了润州境内。
而作为我下船的登岸处,已经改名丹徒的前润州重镇京口,到还是一如往昔。只是除了军队和军队相关的事物之外,还是看不到多少普通人家和市井生活的痕迹。
然后从陆路沿着江边大路驱驰上百里,最终抵达了如今江宁府的城外,望着紫金山下龙盘虎踞的所在,
我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片兵荒马乱,遍地萧条肃杀的景象,却不想,采用了多少时间,就已经变得繁华如昔了。
看起来这段时间下来,作为大本营和临时行在的所在地,没少好好经营和重建过。
只是沿途一路过来,依旧少不了到路边上,一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明显属于流离失所的人群,多少破坏和影响了这种感观。
就连临时陪都的附近都是如此情况,原来长江以南地区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多少啊。
我的亲兵团中有少许来自润州的本地人,籍此放他们回去探亲什么的,顺便替我查探一番附近地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