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驻地出事,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只捞上来,身份至今不明的“水鬼”。
难道是被人发现,或是身份已经暴露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事实并非如此,虽然其间情况有所反复,但她至今未曾醒来,仍在间断间续的发烧中昏睡着。
而真出事的,居然是一贯很是安安静静的小女孩儿佳嘉,她居然突然就这么绝食了。
而起因却要上溯到前两天,我对她所说的一个考虑了很久的想法。
这次我带着他来到江宁,就是打算籍此机会向把她送回到,后方安全平和的环境中去。不然老跟着我在军中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还耽误了她这个年纪,本该享有的童真与欢趣。
但她的第一反应是,非常平静异常的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不要我了么”。
然后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躲到角落里去,对于这种小儿女意气,我劝慰了几句没有反映,也没有格外放在心上,第二天就直接出了门。
结果第二天我离开后,她就开始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墙角里,水米不进的静静发呆上一整天。
原本负责照顾她的三枚,因为去看护那只水鬼,而暂时忽略了这边,结果她就这么在饿了一整天,才被有些回过头来的三枚给发现了。
然后对于三枚的劝说和手段,就是各种不抵抗也不合作的态度。
如果去拉她出来也好不反抗,但精美的饭食摆在面前,也丝毫无动于衷。用汤匙塞进嘴巴也不吞嚼,仍由汤汁和口水一起漏出,洒落的下巴和前胸都是,顺从的就像个目无焦距,任人摆布的布娃娃,
很快就圆嘟嘟的小脸颊,也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包子一样的下颌,也露出尖尖的边沿来。
就这么让人束手无策的持续了两天之后,还不是不得决定派人出来寻我,然后因为正在操习的缘故,又耽搁了一天才联系上我。
因此,当我风风火火的回到驻地后,亲眼见到难掩愧疚与自责的三枚,已经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不哭也不闹的小东西。
她已然变的相当虚弱下来,连坐都坐不住了。
看着她干枯的嘴唇,憔悴的有些拧巴起来的小脸,以及看见我就紧抓不放的小手,我诸般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吧,你哪儿也不用去,”
“愿意的话,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好了……”
最后思虑再三,我还是有些头痛,又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眼眸,有些气妥的做出妥协,作为这段意外插曲的结束。
然后,就像是某种无形的灵丹妙药一般,她几乎不怎么转动的眸子,突然用力眨了眨就迅速有了生气,而在床榻上重新活了过来,开始用小手拉着我的袖子道,
“饿了……”
随后,就是她继续安安静静,快快乐乐的坐在我怀里,吃着那些有些冷掉,有重新拿去温热的羊羹饭和鱼白汤。
在一片安逸静谧之中,我从她仓鼠一般不停鼓动起来,又塞得满满的腮帮轮廓中,分明感受了到了某种,无形的欢呼雀跃心情。
暂时摆平了这个小风波之后,我连夜都没有过,又重新回到了紫金山大营之中,
只是这一次却迎头撞上了,来自行在兼岭外大本营的传令官一行,他们带来兵部、枢密院和行在联署的,即刻调兵出发的手令。
其中的具体原因,对我也没有避嫌或是隐晦。却是就在昨天夜里,来自西海道的某只藩军数营人马,在江宁府西南比邻的太平州薛庙镇的临时驻地内,发生了营啸和哗变了。
当地负责联络和协调的虞侯都知、淄务官、督监,和治地的亲民官属,都已经被杀或者下落不明。
而在消息传来的同时,那些冲出营防的乱军,也已经四散开来,正在抢劫和攻打附近的民家和城邑。
因此,以紫金山大营里的御营诸军,作为距离最近的机动兵力,即刻拔营前往当地,伺机镇压或是清剿那些做乱军马。
其中以已经编练完成的十五团铳军为主,前后中三个军各出一营留守外,其余人马皆要赶赴前往。
而最先出发的,则是前军机动速度最快的马队,然后各军的步队,而中军直属营团,则负责殿后和联系地方。
而作为派往紫金山大营的临时巡检官,我也被监国和大本营,指名以军前观察的身份,参与这次弹压和平定行动。
这样,我又难得扮演了一次临时监军的角色……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