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拥有专奏之权的军中高层,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只是,他虽然有所能耐,但毕竟职权和所部都鞭长莫及,”
“就算已经站在江宁行在那一边,又为孙静邦那些人所笼络过去。”
“但对于我们正在的行事,却是影响甚微.”
“因此,你们切记了,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要去刻意招惹他,”
“这厮就是个天生的灾星,最能招惹是非,随沾上谁倒霉。”
说到这里他不免冷笑了几声
“而且随官做得越大,就越是祸害的厉害,”
“能够保持明面上的相安无事就足以,也不要刻意去接近。”
“安世高那个爱护短又心软的老东西,就是前车之鉴”
“他已经老而糊涂到到有些昏聩了……”
“居然被自己子侄的贪心与利令智昏,给牵扯进偌大的干系中,”
“连最后元宿老臣的体面,都差点保不住……”。
“况且,若不是因为他,牵扯出这场轩然大波,”
“我辈怎么也是稳居上风和成算的,又岂能落得如此狼狈和被动应对的地步呢。”
“还把一个积极靠拢的苗头,给逼到对方的旗下去。”
“这乃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那个素称睚眦必报的郑二官,就是因为多次吃了亏,才变成个明白人……”
“这次置身事外又乘势而起,却是得了最大的好处去。”
“不过,既然聚拢在监国左右的那些苟营之辈,”
“如此不依不饶而不择吃相,还欲行那赶尽杀绝之举。”
“也无怪我等,须得放下面皮和身段竭力以赴,不计代价与手段了。”
“公上所言甚是,我辈自当戳力相从,”
“某等追随附冀而尽行臣分,拨乱反正,纠整朝纲。”
一众乱糟糟的声音和嗓门,激动而热烈的反响到。
只是,待到聚宴彻底散去之后,博罗公高岑菜重新对着留下的少数亲信和子侄道
“你们觉得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心相从的,”
“又有多少是离去后就已然畏事退缩,或者干脆转头呈报江宁的别念之辈”
“这岂不是……”
作为高岑的长子散骑常侍高信,不由失声到。
“授人以柄么……”
“我要的就是他们的首鼠两端,才好掩人耳目啊。”
高岑不由瞪了他一眼,才将他的失言给压下去。
“我所剩时日已经不多了,所图的一切还不是放不下身后的事情”
“若不是若此,我又何苦去折损这老臣的体面,做那行险之事呢”
“现下真正能够依靠和凭据的,还是留在这里的你们。”
“但是若不能做下这最后的努力与伸张的话,”
“只怕我身后那些不成器!子孙,马上就要随这片家业一起颓亡在即了”
“难道要我学罗启年一般,躲到外洲海藩里去等死么……”
“我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他深深的叹息到,却仿若是一下子变得褶皱斑驳,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