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自己,好容易摆脱了大夏的那些烦扰,却又陷入另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当中。
“只是防患于未然的手段而已……”
对方仍旧是不紧不慢的道。
“别人都与国中牵扯过深,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和觉察”
“也只有你的域外背景,最是合适了……”
“当然,你也可以籍此,向对方卖个好价钱……”
听到这句话,肥孔脑门上的油汗,又不免冒了出来……
广府,上城,归元街,大名鼎鼎的贵春苑,
那些身价千金的当红女伎和乐工优伶们,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桌狼藉的杯盏,和若干座对愁肠的官人,半醉半醒的长吁短叹,相互交换着消息。
“司农寺丞李崇年在家上吊了……”
“少府寺的主簿邓玉琪突然急病死了……”
“三司使下的都转运司判官杨文龙……弃职潜逃……”
“铸印司和钞局都已经封衙清档了……”
“掌管三司的计相朱荣吉,以及告病在家……”
“监国这是逼人太甚……”
其中最年轻的一位,突然忿声发做起来
“慎言……慎言……”
旁边的人忙不住的劝说道
“真当自己已经是国朝当主了么……”
“北伐之憾,数十万将士埋骨异乡……畿内畿外,不知道多少人家家带孝”
“君上不思自省,反倒是一味指示那些阿奉之徒,对国朝仅存这些的栋梁,穷就不放……”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官不聊生了……”
“小心说话,四海卫和武德司……都不是省事的主”
另一人左右顾盼着,努力按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你还年轻的很,没必要拿自家的前程,去逞一时意气啊……”
“放心……放心……”
年轻的官人醉醺醺的道。
“四海卫如今全付对应岭外的局势,无暇他顾这里了”
“武德司也被狠狠折腾了几次,眼下顾不得我辈这个层面……”
“唯一所虑,也不过时内枢五房的那些眼线而已……”
“说不定,就在我等之间呢……”
其余众人不由滞声了片刻,才重新堆笑起来
“怎么会,你实在是喝多?……”
只是当这场私宴草草散去之后,那个最年轻的官人,却是最晚一个走了出来,脸上却不复先前的醉意熏然,
他凭栏目送着远去的车马,然后转头对着身边一名随从道
“回去转呈公相……”
“要我做的事情已经有八成了,风声也放出去了……”
“就看对方的下一步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