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帅特准本藩差遣人手,从俘获中辨认那些被裹挟的本藩口民……”
“编管充于军前,充作校赎了……”
“如此聪明知趣之人,”
我继续摇摇头到。
“居然不是可以实际做主的人,真是太可惜了……”
“。”
他掩饰得很好的表情却是徒然变了变,然后才堆笑道
“大帅真是谬赞了。,。”
“在下不过庶支之身,若不是得家主信重,何德何能当代此任啊……”
“你觉得我在说笑话么……”
我的脸色却慢慢的冷了下来。
“还是说,我说的东西你根本不信……”
“怎么敢……”
他有些惶急的辩解道,却被我打断了
“我说你行,你就行,”
“难道眼下这里,还有人敢对我说不行吗……”
“尊?有别,嫡庶有分,自然不敢僭越的……”
他的口气也变得越是卑微。
“那些贼寇,砍起你们的头颅来,可不管什么嫡庶尊卑的把……”
“不管你信不信与否……”
“我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能够长久,且稳定往来互利的金藩而已……”,
言止于此,我挥手让他退下去慢慢消化,虽然有些生硬粗暴,但所谓的野心和欲望,就是这么一点点慢慢培养起来的。
如今名义上的家主依旧伤重未愈,因此,事实上在幕后操纵之实的,则是已经退位的老藩主,但这位无论是权威还是人望上,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反倒是这个临时上位的金哲,有更多需要依仗我们的操作空间。虽然他表现出的心软和犹豫不决,却是更是坚定了我的想法;
当然了,如果他能够为了自己的地位,当机立断的将老父和兄长一并处置掉的话,我反而要有所提放和警惕这么一个家伙了。
事实上,金哲魂不守舍的一直回到自己的居所,喝了几口茶水才定下神来,却觉得茶水是冷的,茶叶也是隔夜未换的,不由习惯性的对外唤了几声,却都没有人进来。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四壁,他才发现自己以及不是那个一言九鼎,万众随从的代家主了,这里也不是他日常发号施令的沐恩堂;门外也没有那些随时听候的家臣和部曲,
而事实上,仅仅才过了两天,就连他的亲信和临时提拔起来那些手下,也不免有某种不知何去何从,而呈现出人心涣散的迹象。就连门外本该配属的奴婢也不知所踪,却不知道擅离职守到哪里去了
然后,他还要努力压抑在心底,当初被抛弃的那一点点愤怨,而继续在卧病在床的兄长面前保持礼敬和恭顺,聆听老父的训示和指导,还有无形间救了老父和兄长全家一命,却不能诉之以口的憋屈与苦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这一切,究竟还有何意义。诸般的烦恼与劳心,千头万绪全部纠结在了他的心胸之间,令他积郁甚重却不知道如何倾诉和宣泄了。
次日,最后一遍军号在城头吹响,密集而整齐的鼓点中,由开道前驱的猎骑兵,高擎在空中的风雷旗,也再次走出了海阳城的门外。
当足足六千淮东军,排成齐整而肃凛的纵列,鱼贯而出踏上征程的之时,却还多了数千名在地征发的随行夫役,
我骑在马背上,看着夹杂众多牲口之间,那些手抗肩挑头顶,推车挽马托载着各色物品,不用士兵如何的鞭策,就已经能够乱哄哄拉长队列,而努力追赶着本阵的行进步伐的随军夫役。
不由有些叹然,不愧是吃苦耐劳宛若牲口一般,和倭国一起为海外大开拓时代,不断输出苦力与炮灰的民族之一啊,
如今,我把海阳城中,与金氏藩关系密切的青壮,给带走了大半,
罗津港和海阳城各留下一个防戍营,等候后续部队的替换,在加上正在编练中的一千藩兵的内部配合,明面上掌握了藩内武装力量的金哲,要是再控制不住局面的话,那也枉费我对他的看好了。
初阵新罗救人于水火的基本名声还是要保持的,因此在明面上吃相也不能太过难看,能够“以德服人”在前提下,让对方自愿穷罗搜尽以奉军前,那就更妙了。
因此,能够藉此培养和扶持一些,奔走于前的带路党和可以在地方上交涉的代理人,就十分的必要了。
虽然我现在还记不住多数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