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出援12(1 / 2)

大雪纷纷扬扬的,再次落了下来,将天地?间彻底染成一片素净无比的白色调。

正所谓是人算不如天算,受到突然而来大风雪的阻却,预期回师的人马,也只能暂时停留下这个泪城隘,利用山势就地扎营,暂避风雪一时。

我也有心情,在虞侯和参军组的协助下,分析这一路战事的厉害得失和经验教训。

虽然只是打败一大堆乌合之众,兼带端掉一个占据险要的小山城而已。随军火炮这种大杀器也就开张一次,还被非火雷这种,传统火器抢了风头,连观测气球都没派上用场。

我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用一个大宗粮食和劳力输出的稳定来源,来取代与新罗贸易中的预期损失。经此之后全罗道之内大部分地区,就再没有可以挑战我们的势力了,

全罗道乃是故新罗十三道里的大道,北靠忠清道,东临庆尚道,南邻江原道,西靠大海。自古以来就是以与中原的海贸往来之利而闻名地方,

全罗道中北部,则具有古新罗最大的平原。位于东津江与万顷江游域的湖南平原,特别肥沃,粮食收获量很多,自古有“粮库“的美誉,也是崔氏三家的所在。

而南部西靠大海,有很大的河口冲击平原,不但土地产出颇多,水产资源丰富。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处港口聚居地,无疑就是金氏藩领下的罗津港了。

这样,以七家联盟的构架之下,一南一北两个分工略有不同,又相互制衡的利益集团,就自然形成了。而北边行存下来的那两家大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则可以成为让他们抱团取暖的外部因素。

毕竟,新罗藩的这些地方诸侯们,平时也并非是一团和气,毫无夙愿和芥蒂的,遇敌之后也不总是和衷共济,被人各个击破的下场,也很好说明了这个事实。

全罗道一州十六郡,或许不止这些藩家剩下来,但是既然大家都觉得没有其他的,那就一定是没有了,只能由显存的这些势力,勉为其难的代劳管领起来了。

当然具体怎么安排和分配,还得看实质握着刀把子的人,才能进一步商榷,但这不妨碍我拿这个画饼,做那根驱使他们卖力,而吊在驴子前的胡萝卜。

这样,籍着帮助对方光复故土的契机,实质上掌握了这个临时联盟的自保武力和商业命脉的淮镇,就有了长久经营下去的本钱了。

至少我们不要他们的地盘,也不想剥夺他们的阶级特权,帮他们退敌和重建的代价,也只要求足够的献纳和经济方面的各种权益而已。

用幕僚团的分析和判定来说,虽然总体上说,结果与预期相去甚远。但这次出兵遇上的时机,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好。

骤然兴起的蒙山军,直接摧毁了当地分藩诸侯的统治秩序和大部分上层,而给了我们打着出援旗号,乘虚而入获得主导权的机会。

毕竟在现今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我手中武力的支持,那些破家出逃的诸侯残余,别说想要光复故土,重建治下;就算是想要保存身家性命,也成了一件奢望的事情了。

因此,相应的投少利大而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以较少的额投入和代价,轻而易举的从这些分藩诸侯,获得稳定的资源和较高的收益。

当然了,如果淮东能够再晚一些介入,效果和收益或许就会更好了,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尽如人意的事情,让你天天撞上。

还利用一系列低强度的战斗,锻炼了部队在冬季的适应性和作战能力,提高了后勤上的经验和效率等等。

但是再贪心贸贸然的插一脚深入进去,那就不一定了。弄不好新罗版的一向宗,都要跑出来了。因为现实生活的煎熬和精神世界的极度单调,越是愚昧落后的地方,越是容易产生形形色色的狂信徒。

我可没有兴趣,拿辛苦练出来的老部队和宝贵的战斗力去和一群没头没脑的叛乱者,在新罗各地去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治安战。

从事情质上来说,这并不是属于我或者淮东的战争。下一步的策划,就是以有限的付出和维持,保全现有的格局好了。

只是似乎事事都并非尽如人意的,在一片风雪之中,城头上已经吹响了警告,

“敌袭……”

“备战……”

另一面的山势半腰,已经是绰绰约约的满是大片人影了,明显攻守易位的战斗一触即发。

我还没打算杀过去,对方居然冒着风雪主动攻打过来,想要偷袭夺城了

而在山势的另一端,属于江原道的境内,

看着山腰上,因为偷袭失利,而在火光烟雾,雪尘之中狼狈不堪的败退下来,或者说是从山壁和陡坡上,慌不择路的跳滚下来的夜袭敢死队。

又在撞击和弹跳中,经过了那些粗糙而凹凸不平的山石,而痛苦挣扎着,像是虫豸般在雪地当中,或是不再动弹,而被雪花逐渐掩盖的人体。

手持一根六角钉头棒的竹支万,甚至没有多少惊惧或是同情的感觉,因为他已经事先服了,能让人力大无穷无谓伤痛的神符。

他是江原道东岸的海氏藩,数以万计微不足道佣奴中的一员,据说是来古时自倭地的婆那国侵攻,在当地留下名为秽人的后裔。

因此,他早亡的父辈和祖爷,也是一名佣奴。像牲口一样由主家配对才能得以繁衍下来的土生佣奴。而竹支万的意思,也就是土话“不要死”而已,主要是相对早夭的兄姐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