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益都城,依旧被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的洁白当中。
只是顺着被清理积雪,而露出来的街道路面,往来奔走的人流和车马,让这座冬日里的城市,依旧保持了足够的活力与生气。
这也代表了,在最高当权者领兵在外的时候,淮东这架政权机器,依旧按照某种惯性和预定的轨道,有条不紊的继续运转和发展前行的平淡日常。
度支院副主事蔡元长,轻轻摸着额头上的汗水,从镇抚府的后院被引了出来。虽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抽空给指定的对象讲解经义和日常公务运作的原理。
要知道,给那位老相识的内宅授课,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个女孩儿纤细而娇小的身体里,可是蕴藏着非同凡响的记性和理解能力,超然的洞察力和敏锐的剖析能力。
因此,在一些问题上,他不得绞尽脑汁,才能给予比较中肯的答案,而不是一些空而泛之的套话和大道理,来将对方糊弄过去。
因为有传闻说,这位满脑子想法的镇帅大人,可是打算将这个女孩儿,当做掌管后宅私密、机要文书和在日常生活细节中,提供拾遗补漏的内史校书来培养的。
因此,他们到不敢因为年龄的幼小,而小觑对方的。
而且除了他自己以外,同样提供兼职教导,还有赵鼎,等一干卓有建树的名士或是饱学大儒,或是在各自领域比较突出的实干派官僚。
作为逐渐发展起来的淮东官僚体系的一员,他们同样也是相当在意,这个能够代表自己学派和源流,所在部门和个人的立场与理念,而间接提供影响力的隐性渠道。
用比较直白的说发力啊形容,就是枕边风的威力,委实不可小看,也需要慎重对待。
这样就有多方面变相竞争的渠道,和提供间接影响力的来源,来确保不至于在某些事物上,被一边倒的蒙蔽和联手架空。
为了避免某种丑闻和是非风闻的可能性,陪同在场至少要有同时楸个人。
除了主讲的临时客座外,还一个来自少年队的见习慊从,专门负责查书找典兼倒茶送水的跑腿打下手;一个轮流来自掌书记第五平手下的要籍,负责记录在场的言行和对答。
有时候,还会有来自架阁库的吏员,或是参事团的组员出席,负责随机提供相应的数据和参考资料。
随着紧闭的门户和放下的内帘,抱头蹲也似松了一口气般,放下某种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城府和其他东西,而一头扑在了雕花重帷的大床上。
就像是喜欢蹭人的猫咪一样,咿呜有声的抱紧了裹卷的被褥,左扭右摆的滚动起来,努力感受了某人离去之后,若有若无的残留气息。轻轻的叹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道。
“好累……好辛苦呀……”
“要加油,”
“一定能行的……”
“除了暖床以外的用处……”
这时候,
形影不离抱着猫咪的小嘉迦,也不禁凑了过来,似乎是饶有趣味的,学着她抱住另一个略小的枕头,在床上轻快而惬意的滚动起来。
被她抱在怀里一起转的有些晕头转向的薛定谔,忍不住喵喵的惨叫和呼救起来
新罗藩、全罗道,全州城,
站在被炸开之后,残留着大块门框碎片和满地废墟的内城门洞前,
听说内城三门的最小一个,终于被从内里打开,而有数十名骑手冲突而出的消息,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派人去追吧,”
“尽量追的紧一些……”
“只要能确保有几个人跑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