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一片裁员简政的风声当中,很快就有新的东家接手他们;因此龙十二和他们拉来的同伴们一起,得以换了一种身份后,继续比较安稳的重操旧业。
只是要求和章程也更加的严格一些,待遇也依照所能营钻打探的手段,和提供消息重要程度,分作三六九等的定期考绩和对比;
因此,那些虚浮散漫打算浑水摸鱼的家伙,很快就被清理出去就此不见了踪影。
只有龙十二这样有足够耐心和记性沉下心去做事,或是有所擅长和门径能够别获消息的,才如鱼得水的继续维系了下来,在这个物价飞涨而生计日艰的年头,日子过的还像那么回事。
因为,相比官方发到手头就马上跳水的钱钞,新东家发给的可是不容易折价的钱币和实物,从米面油布到酱醋茶酒皆有,而且直接可以从所属的产业里兑换提取;
因此短时间内培养起来的忠心不忠心两说,但至少在最短时间内,就抓住了这些前半官方人员的要害和所需了。
像龙十二这样的头目,还有相应小额活动经费的支配权;虽然不能直接弄到自己的囊袋里去,但是用来满足日常各种公众场合活动的花销,却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洛渡近郊,上东门内的战斗也渐渐进入尾声。
白马寺外,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刚刚拔下了嘴里的填塞,就迫不及待的吼叫起来
“你不能杀我,我乃是右威卫左司阶是也”
“一应听凭处分,当由帅司所出。”
“我兄长乃是……帅司的军参议。”
“一亦我未能归还,你们就大祸临头了……”
“你且放心去死好了,”
身形微胖的军士,不以为动笑眯眯的道
“我们杀的不过是一个假冒军吏,潜入本军的奸细而已”
“有贝事,让这些见不得光的鼠辈,到淮东去找人啊……”
说到这里他转身,对着一名年轻的士官道。
“既然是你纠举出来,还麻烦你了结一下手尾……”
对方点头应承着,举起一只铳刺犹豫了下就毫不客气刺入这名司阶官颈下,用力搅动了几下后,才带着一股子血泉拔出来。
“来,拿着喇叭铳对着脸上来一发……”
矮胖军士继续道。
“一发不够就再来一发……”
“顺便记得把身上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都被破坏掉……”
“抓紧时间,我们还要赶下一场呢……”……
与此同时,江宁行在也终于得到了来自前沿的讯息,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大名鼎鼎的“塞北壁城”宿元景,已经带着来自延边和塞外的最后大军,终于赶上了这场决定大唐存亡的洛都之战。
虽然,有前沿各军的极力阻截和迎战,甚至一度截断了河阳桥,但是还是没有能够击退他们。
至少五万以上大军,沿着被夺回的河阳桥三关,浩浩荡荡的就在沿途大梁兵马的骚扰和牵制下,与洛都城中城派出的接应部队汇合,徐然在城北之地就地驻守下来,与城中的守军形成了某种抵角之势。
在此期间王端臣的中路军,和魏晨的河南别遣军两相呼应之下,也终于分别打破了城西和城东的防线,再度进入巷战之中。
因此,截至消息送出的前段时间,
一时之间,竟然在南北两大阵营之中,形成了某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重交错包围的事态和复杂局面了。
但总体上梁军还是占据上风而稳步推进的态势,还是能够让人有所放心。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夹在这些战地捷报和奏文之间,帅司就此顺势提出的请求,也让这位监国顿然陷入某种烦恼和困扰当中了;
因为无论是都统制王端臣还是别遣军主将魏晨,都表示出了希望能够调动淮东军大部参战,并且在麾下有所支配的意愿。
难道这些前沿的大将,都不懂得考虑和体谅,身为一国之主的隐衷和为难么;难道国朝放心把全部北面的力量,都归于一个帅司的麾下么,这可不是人臣之道。
若是让他们相互协调而各自为战,却又不免担心多年前三路大军互不统属,而导致贻误战机的旧事重演……
再说了,名面上淮东军可是用来监视和经略河北的后备力量。
就算是有了个河北易帜的张邦昌,但日后还会有其他用处的。比如以此为基础,重新拆分和扩充出好几个镇守两河之间的新镇防。
但是接下来加急呈递的一个消息,就让他脸上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