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临峙10(2 / 2)

因此在南海大梁开国之后沿袭下来,在所谓的内三省当中,秘书省和殿中省已经没有宦官的身影,而以充之各种侍御阁臣和文学之士,至于侍奉在首山宫等宫苑之中的,数千名内宦则主要集中在了宫内省的管辖下。

虽然宫内省依旧是是大内各种事务的主要管理机构,但是在对外的职权和交通往来上,比起前朝已经是大大的不如往昔了;甚至从名面上说,没有幕府派在内三省的监事官点头,他们连出任宫门的机会都没有。

而另一个侍奉在天子身边,原本权势熏天的首要部门内侍监,则沦为了幕府与大内天子之间,呈达往来沟通协调的常务性机构了。

故而,身为内臣的真正风光与显赫,也只集中在少数一些,既能够让天子满意,又能够令幕府放心和信任的上层中使身上,至于其他人就只能被终其一生的被局束在宫墙深深之中,直到

因此,这些宦者想要为自己谋取好处了的话,除了在日常的五局二十四坊当然重要职位之外,就只剩下获得幕府的传召,而外出为大小使臣的机会了。

当然了,身为被称为阉党的南朝大内公公们,也有自己的抱负和追求,在基本权势上的上进之路被堵绝了之后,就转而他退而求其次追求名位,财富之类的东西。

而作为五肢不全的刑余之人,吴穆的目标和偶像也很简单,无疑是被称为开元三大阉的一代内侍典范;

其中既有早年为大唐开疆拓土被称为杨剥皮,而在西南夷中威名赫赫的宦官大将军杨思瑁;

也有历经三代天子竭力周转寰圆天子父子,而被褒奖为“大节无亏”,最终得以国公身份在岭南老家养老善终的一代权宦高力士;

更有被称为忠义无双的“义阉”,忠心耿耿的陪伴退养肃宗,而在乾元末年的宫变中仗义死难的内常侍袁思艺。

而作为反面典型的,则是以益都深受宠信却不得善终的李辅国、鱼朝恩、程元振、骆奉仙为代表的,一代欺君犯上奸党阉宦,他们广置党羽而侵染军中,试图在天子继立过程中,屡屡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因此,在这些野心家的党羽像是韭菜一般的被往复杀了一查又一茬之后,也为后来中兴时代的阉人后辈们,树立了足够的经验教训和榜样。

因此在乾元之后的三百多年间,在历代朝臣的警惕和压抑之下,虽然在大唐的宦官之中也出了一些奸佞之辈和弄权之臣,但是却没有出现过什么大奸大恶,籍此为祸朝纲的机会了。

但也相应的提高了宦官的待遇和收益,包括宦官们的继子制度,比如只要达到三十岁以上,或是从六品以上的内官职别才能成家置宅;

而他们如果收继养子的话,必须是五岁以下未成年的孩童,而且必须申报宫内省调查身世根底审核通过;严格禁绝收继成年人为子嗣。

为了能够享受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吴穆也是努力在宫外置了一所宅院,养下来一妻一妾,并且还能带上假具,身体力行的履行那夫妻敦伦之责。

因此,他也要想办法努力弄钱,想方设法的置下一份家业,才能满足日后领养子嗣的基本要求。

而吴穆自认为不敢奢望有高力士的遮奢,也不敢和袁思艺忠义执守的名声比肩;但是籍着随军而来的功劳和战绩,却是他可以指望一二的。

这次前来淮东传诏兵作为督促出兵的停驻期间,无疑就是他力排众议努力争取而来的一个上好良机。

因此,在大事无亏的情况,他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淮东方面的任何招待和礼遇,并且接受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比如,在到处查看和巡视那些从淮东各地汇聚而来钱粮淄用,人员夫役的时候,遭受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敌视,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一次国朝方面可是穷尽淮东之地力,已经将地方上逼迫和收刮的够狠了,据说家家户户的剩余都罗掘出来了(劳役营和编管地),男丁一直征发到了十五岁以下云云(童子营和少兵队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