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雨水冲过去,没几下他们就垮了……”
“只可惜满地积水和泥泞的,什么东西被被淹了……”
“除了几面旗帜外,就在没有什么像样的缴获了……”
在军帐中的各种议论纷纷声中,
作为带领这次城东大捷的主角,刚刚进爵为博陵侯一千户,勋受从二品特进的都部署杨可世,也正在接受左右的道贺和恭祝,心中却是略微还有些意犹未尽和淡淡的遗憾。
因为,这次费尽周折的布局下来,最终取得的战果和胜势,其实并没有能够完全达到他的最好预期;从缴获的旗号看才击破和歼灭南军两个军序而已,盘踞在城东的
此外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回意外遭遇和击败的这些南朝铳军,还是与过往他所接触过的淮军,明显有所差别乃至相去甚远的。
至少在遭遇战中的战术和权变上要呆板教条的多,只会抱团就地自保而不是主动寻找战机挽回局面和颓势;而且战斗意志和坚韧性也不是那么的持久,武勇和训练或许有之,但在战阵的经验和机变上,就要比自己的部下略输一筹了。
要知道他印象中的那些淮东兵,一旦被近身了之后,可是敢于成群结队的挺起铳刺,主动对敌发起白刃反冲,而为后队争取布阵和反击的时间和缓冲的。
当然了,出于某种政治正确的要求和考虑,他是不能把这种心情和思虑,给公然透露出来的,而只能用相对高深莫测的默许和噤声,来坐实和强化这种略微浮夸的印象和成果。
毕竟,作为河南本地军序当中,直接或是间接犯有恐淮症的军将可是不在少数的,其中就几乎囊括了杨可世和张德坤两大都部署麾下的大多数将领。
如果没有这场奇迹一般的胜利做鼓舞,他们甚至未必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去正面对阵那只大名鼎鼎的“满万不可敌”。
而前些日子同属铳器部队的神标军,与之对决的败绩,似乎也间接证明了这个结果和传言,而现在总算是因为杨可适冒险用兵的军事奇迹,而从士气人心上好好的扳回一城了。
拜别了在一片分忙碌碌,回到自己驻所之后,杨可世身边的一名面貌丑陋的亲兵,却给他乘上了一个口信。
兵部尚书杨嗣前来拜访他?,他略微惊讶了一下。
毕竟,关于提携过他的那位大佬和几位宿将,以及相应皇道派什么的,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至于与这位负责督运粮草和调拨民役的兵部尚书,这些年也有那么几面之缘,但是除此之外就很少有所交集了。
当然,见面中的杨嗣倒也没有节外生枝的交浅言深,看起来就只是简单的叙旧和攀结交情一般的,回忆了一番共同熟悉的人和事物。
这才说起一桩事情和公案来。
却是含嘉仓城那里的储集,与划拨的数目有所出入,而屡屡打官司到御前;身为协助元帅府督办粮务的兵部尚书,自觉其中或许有所弊情,因此,从大元帅府讨了深入调查的许可。
只是内中可能遇到的阻力也不小,希望能够向他借用若干人手为驱使效用,最好是外地籍贯又胆大心细,手上见惯血的百战健儿。
以威慑那些苟且营营之辈,也是保护相应的任何证据周全;毕竟,他这个兵部尚书手下,也只有一些站班值署的防阖可用而已。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合情合理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和手尾,就连借调的公文和印鉴也是一应俱全的。
既然清查弊情的结果,终究还是为了军前将士的衣食保证着想,他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和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