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嫌待遇过低,希望能有正编的好处,你这是做白日梦么……”
“那可是满万不可敌的存在,岂是什么寻常的来路,又是何德何能,可以投效并且获得相应待遇的么。”
“因为是目前尚没有多少杀伤还算好交涉……”
“但若负隅顽抗当中打出了火来,我也没法担保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要我说,就那么一句话,要么与城协亡,埋骨他乡而无人可知……”
“要么就主动出击,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好了……”
这番话一口气说得下来,帐内诸人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最后被逼到了墙角,才有人露出决然之色。
“但听施兄弟的吩咐好了……”
“某愿附冀其后……”
“我也是……”
一时间连锁反应之下其他的人,也都彻底松动而纷纷表态起来。
直到这一刻,施恩才在心中重重的嘘了一口气;正所谓是出卖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而是要想方设法得进一步表现自己的价值和作用。
只是那位罗大帅,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因此,他在阵前得到的只是一个效率相当迅速的回复和相对模糊的大致条件,让他姑且一试而已。
因此,他不得不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的夸大其词和耸人听闻,以加强说服力而已,反正这些人投过去之后,就算邤发现有所差别,也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背叛之举,岂容的一次又一次呢。
而这些被拉出来的安东将校,无疑是他日后在淮军当中安身立命的重要本钱和基础了。所以能够立下的功劳自然是越大越好。
这时候突然帐外负责警哨的士卒通报道。
“周虞侯引领张军帅,过来巡营和劳师了……”
施恩突然眼中寒光一闪,
“他们过来了多少人……”
“大抵有护兵一火而已……”
外面犹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然后,他看着帐内诸人表情复杂的面孔,意味深长的道
“诸位,是死是活,机缘就在眼前了……”……
而在洛都西北面,无数面高举着的旗帜引导着冲击的人阵,将一处处沟壑与拒马构成的防线和工事,填平和拆毁而淹没过去。
“杀呀……”
“万胜……”
当他们轻而易举的攻入第一座城垒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守卫,简直空虚和孱弱的不像话,
而且不止这么一处,西线对阵的北军城垒,几乎都像是被主动放弃了一般,至于喜爱一些老弱病残在维持着表面的存在感。
因此,西线各军一口气全线推进而打下六座,北军据守的城垒和据点之后,总计的杀伤和俘获,加起来还两三千人而已。
这个结果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却又有些追悔莫及,早知道是这种局面,又何必按兵不动徒耗时日呢。
而如果不是都统制王端臣的逼迫和督促,他们居然差点就被这种外强中干的疑兵之计给阻吓住了;一想到这里各种羞愧和耻辱感,就顿然化作了这些将领们,雪耻击敌的动力和加倍进军的干劲了。
“打到河阳三关去……”
“不要落在那些淮东佬的后面……”
“给我派出更多探马和游哨……”
唯有得到消息的王端臣毫无喜色,反而凛然作色道
“一定要搞清宿元景麾下大部人马的去向……”
“另外派人通知淮军……密切注意”
既然是统御全局的主帅,自然着眼的是大局的得失,而不是一时的个人喜好或是手下主观情绪看法,每一份力量在他手上都是宝贵的。
因此,在能够发挥出更多用处之前,他也不会玩那种与邻为堑的把戏;之前三路帅司不同结果和下场的经验教训,就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切。
东南路帅司的勾心斗角和不断换人,导致了北伐中拥有最庞大的兵力,却无法物尽其用而浪费在无益的内耗中;中路帅司的庆幸稍好一点,但是他也不免差点为人所乘的结果,最后直到前方开始全线崩溃了,他反而得以拥有了人剩下的全波掌控力;反倒是作为偏师而没有那么诉求和牵制的西路军,最终得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