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般回复他好了……”
我对着拿起书薄的记室口述道。
“除了约定之数的四营火器掩护之外……”
“淮军还可以在安喜门外发起大规模佯攻……最少持续三天以上”
“因此,能够打下多少城墙,都是他自己的本事和能耐了……”
“反正淮东军是绝对不入城的……”
然后我转头对着另一位参军继续吩咐道。
“告诉郭药师,他营里携来的重炮可以派上用场了……”
“初阵得好好开个利市才对……”……
而在洛都的皇城大内,枢密院所在官厅之中,一个声音也在质问着。
“宿太尉那儿怎么说……”
“燕汝龙和浑怙恃的人马,整整三万健儿都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坐视北面的局势崩坏,对杨都管部见死不救”
“难道就这么放任南逆,在城北会师么”
而负责回话的人,也在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宿太尉说了,此乃事涉机密,唯有拿大摄的手谕来”
“否则恕?从命……”
“岂有此理,我身为枢密,居然连职分管下的军额,都不能知晓了。”
这位枢密使不由的愈加恼怒起来。
“这还怎么能让人做事……”
“请枢相明鉴……”
“如今城中不乏南逆的奸细,就算是军中亦有暗通曲款的苟且之辈,”
回话的人,也不慌不忙的给了个软钉子顶回来。
“枢密固然是公忠体国的典范,但是在枢密的身边”
“委实也不能保证万全的……”
“这也是大摄的意见和态度……”
而最后这个理由,也强大的让人有些哑口无言无法在质问下去了。
因此,在不久之后,
“去给高潜公回个话儿”
这位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恼怒的枢密使,对着身边一名心腹道
“就说他的心意我已经应承下了啦……”
“再通告高公一声……驻防大内的神标军一部已经奉命调出,加强到城北的墙头上去了,”
“昨日夜里,驻留东夹城的黑麟骑,也被调遣出城去了”
“说是前去负责接应杨都管所部,退回到北郭内来……”
“如今的甘露殿到武英楼,改由补足后的京营第四、六、七、十一、十二都入驻接管……”
他突然抬头看向天边,似乎有隐隐的雷动声传来,伴随着在慢慢积重起来的阴云里隐隐的电光闪烁,是风中送来的湿润味道。
“又要下雨了么……”
他却是如释重负的微微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城北那些“满万不可敌”所擅长的火器战阵,也就要不免大受影响和削弱,而不得不停下狂突猛进势头来了吧。
或许,在这城内还可以想办法组织起一轮反击和攻势,夺回一些要点和胜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