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如今这些为国“拨乱反正”的义士们,就没有这种限制和底线了;不过,直接纵兵抢劫
从来都是最没有效率性价比最低的做法;因此,按照西人党麾下一位名为张俊、张伯英的武官所
献之策;
乃是先以朝中卖官鬻爵为名,将这些豪门巨族强行套上新朝的职位,而变相的捆绑上贼船之后;
再慢慢的通过日常的索拿赞助,逐步的放血输财直到将其榨干而不堪所用,以实现新朝最大的利
益化。
另一方面则对国内举足轻重的势力,采取某种分化瓦解的怀柔手段,比如,分头派人到岭外去以
重贿和许以高官厚禄,游说那些手中掌兵的大将们,尽可能的为自己这边争取胜势和缓冲之计。
哪怕其中只要有一个为此动心,或者因此犹豫不决的话;那对于岭外的全局而言,很容易就会在
他们的鼓吹和推动下,变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了;
这样,掌握岭外局面的江宁行在,在有兵而缺乏钱粮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陷入不战自乱的局面
;再不济也可以让江宁方面,在短期之内不敢放心使用这些部队来平叛。
一想到这里,他就格外痛恨那几个擅作主张围攻罗宅的混帐东西,一开始就把北地诸军中最能打
的部队——淮东军给推到了对立面上去了。
那可是号称“野战善守第一”“满万不可敌”,刚刚打完了两次北伐的全场,而挟着打破洛都大
内的首功,功成名就全然而退的一方劲旅啊。
因此,只能希望在此之前在夷州的后续布置,能够有所牵制和发挥做用了。
此外,一边派人寻求和尝试交涉的可能性,一边暗中进行离间的两手准备,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徐州新修的园子,已经是一片枫红如火,又似霞烧连云的秋末景致。
秋日暖暖的光斑之下,笑声宴宴的女孩儿们,正在近距离围观正泡在池子里上下沉浮翻转的新宠
物——那只名为包子的滚滚,并且用各种小点心纷纷近身投喂之。
期间的身手灵活和各种蠢萌之处,让人不免生出某种错觉,这其实是一只披着黑白熊外皮的二哈
或是柴犬什么的。
而我也有些心情沉重而庆幸的看着一份秘密报告。
折断利用家里新多出来这只小东西的敏感身份,作为情报外流的诱饵和动机,果不其然发现了至少三条里通内外的暗线,还钓到了一只足够分量的大鱼。
但是相应结果也很让人遗憾和痛心,泄密的源头不是来自帐下的虞侯司,也不是参谋、参事、参
军的团组,而是在我私属的幕僚班子里。
作为掌书记第五平和内史苏长生的学弟兼同伴,当初一起逃出洛都之后又同行出奔广府的老人;根据事后的推定和判断,这位名为张应辰的晚辈后进,因为早年在广府的生活困顿,而被枢要五房的户科房给招募了,而成为最外围的眼线。
后来随着淮镇的设立和相应权势地位的水涨船高,他也被启封了秘密身份,而重新要挟和拉拢过去,赋予更高级别的地位和待遇,以作为安插在淮镇当中的重要眼线和掩护之一。
如今正好身为提调机宜文字的几位勾管之一。
并且由此还牵扯出好几个名字来,都是昔日置制、镇抚两府的中低级僚属和文员,其中甚至还有一名负责值守图舆厅的要籍,这就让人有些担心和忧虑了。
“是否……马上采取措施……”
负责此事的苏长生满脸愧色和忧虑道
“不用……”
我思前想后还是摆手道。
“这条线继续留在好了……多少也可以让朝廷放心一二。”
“他们想要把人培养到这个位置,也是委实不容易的事情……”
“还是给他们留个希望和盼头才好……”
“只要将目标能够接触的情报和讯息,进行有所选择的遮断和误导,”
“最终变成我们控制下单项反馈渠道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几条线,就没有必要在留下来了……”
“找个理由调整他们的职务,分别指派到新罗和辽东半岛去,再名正言顺的处理掉……”
“诺……”
另一边的虞侯长薛徽言点头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