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夷变7(2 / 2)

虽然体积比起步炮要轻短的多,射程和威力有所缩水,却被骑兵营兄弟们戏谑而亲切的呢称为“我们的开门杆”;

因为这短身骑炮的四寸口径,既可以发射标准的实心铁球来破坏工事门户,也可以发射对人扇面杀伤的散弹,从而让这些骑兵和伴随的骑乘步兵,也有了相应阵地防御或是偕行攻坚能力。

自从有了这些伴随的骑炮之后,可以说除了标准的城池大邑之外,寻常的大多数城寨土垒屯围,都已经完全挡不住他们辗转如风而瞬息即至的攻势,而基本都是在猝不及防或是惶然大惊之下,被轻易打破门户和围墙一鼓而下的结果了。

与编制略小于铳军的普通炮团一样,骑炮团的编制也有别于同级别的骑兵团,六到八人的炮组就是最基本的单位,对应的是骑兵里的什;三个炮组为一炮伙,对应的是步军的火;三个炮伙为一炮队,外加若干挽马搬运输送的武装杂役,约在编九十一员;

然后到了团这一级,除了下辖三个炮队之外,还有一个满编队的护兵和同样数量管马驾车的辅卒,而骑炮团比普通的步炮团还多出一个游哨火,作为战地行军中的警哨和侦查力量。

在二次北伐的战场上,他们就是这么籍此骑炮配合,一次又一次的抢敌于先占领了那些位于通道要冲的河津桥梁渡口,就地作业和摆开铳炮混搭的防御阵地;

然后掐着堪堪好的时间差,对着成群结队败逃的敌军进行拦阻和截击,或又是主动迎击那些奔走而至的遭遇之敌,在数门到十数门骑炮猛然开火轰击的震慑和掩护下,步骑铳兵列队正面排击,而骑兵两翼前出包抄侧击或是突入薄弱的后队;

几乎是反复如法炮制配合娴熟的,将这些形形色色的北朝军势截住和击退,乃至击溃和驱散当场,留下了赫赫威名和诸多大小功绩……

而在广府,

满脸倦色的内阁次相兼总召集人刘瑜,也在看着刚刚誓师完毕而蜿蜒而去的浩荡军伍阵形。

事实证明,相对成事前的密谋和串联过程,在事后的利益瓜分与争权夺利,更是让他心力憔悴的事情。

相比岭内的各种分化对策和拖延手段,在新立未久的“还政内阁”之中,各派势力扯皮了多日之后,也终于达成了妥协和一致,将散布在五城十二区而意犹未尽的各路人马,花了好几天时间给强行收拢回来;

在此期间又至少发生了数十次大大小小的冲突和内讧,才让这些搜刮抢掠得正起劲的武装力量,给重新套上了令行禁止的嚼头。

然后在选出合适的领军人选,发动全力组织起一只数万人马的军队,前往韶州和梅岭一线,迎战和拦截岭内可能南下的北伐军马。

同时再拼凑出一支偏师,去收拾那些依旧打着效忠幕府旗号的沿海各州。

同时宗藩院也以火速的效率,通过一系列对各大岛洲和海外藩,减税和出让权益的决定,以拉拢这些外藩势力,号召他们人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的,就近加入到推翻幕府统治的大业中来。

而在一处街区的废墟当中,一小队人马也悄悄冒了出来,而在幽灵一般的身影引导下,在暮色下沿着小江岸边,缓缓的走出了下城的水门外。

又消失在附近一片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黑街当中,

而与此同时,别号骁骑校的陈子锟依旧没有死心,他隐隐一直有一种知觉,他所要想寻找的目标并没有离去,而一直在他同一座城池里,

要知道就是这种直觉,已经让他趋利避害而躲过了好几次的生死危机。

只可惜,自从冯十三中伏负伤躺倒之后,那些海贼和私贩出身的手下,也就成了没有人重视和在意的弃子,而再需要自给自足的过程当中,逐渐失去了约束和控制;

再加上他们的靠山逐渐的失势和边缘化,连驻地都被赶到了五城之外,现在连带陈子锟的执行力和号召力,都已经大大打了折扣,愿意听他说话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因此,他也只能带着最后一些陈氏出身的亲信,而像是幽魂一般的继续巡曳在甄泉坊的废墟上,在日复一日的偏执中,试图照出更多的入口和密道。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这些最后的部下,也开始对他的偏执有所抱怨和腹诽,而逐渐变得出工不出力来,甚至找借口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就像是老天不负苦心人一般的,今天终于让他有所发现了,废墟底下夹缝中一丝绸布条的碎片,上面还有女人特有的脂粉味,仿佛还是一时半会之前留下的……

而这时候,他身边也只剩下两个百无聊赖的跟班,正左右顾盼着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