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淮饥荒和大乱,不少润州当地被归遣的前藩镇士卒过不下去,连同家眷一起被招徕到淮东去安置和屯垦的,前前后后也有大七八万人口,因为当地的文教风气,这批人当中的识字率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由此也在地方上充任了一些中下层的职务。
比如那位白描画匠出身的方应物,如今在他的手下,负责宣教和舆情的在编人手也有好几千号了,而经过长短期的说书、唱词的培训,而得以领取津贴的兼职人员,更是他们两三倍还多;由此也撑起了偌大的淮镇治下的民间宣传和底层舆论导向的组成部分之一,虽然还很毛糙属于比较粗放的原始阶段。
所以,有这点故就和交情在,真要到了地方之后,我并不是没有各种分化瓦解再慢慢收为己用的炮制手段,比如通过屯田预受的手段。
自古以来的江左之地固然富庶而人烟稠密,但也因此人均土地有限而地方兼并严重,以至于大量人口只能靠寄附在豪门大户荫蔽下,以奴仆佃客部曲的身份勉强谋生。
田地一片片开垦出来,在这个过程里,那种亲手建设家园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也油然而生了,加上每一户都获得了相应田地的预期,潜移默化之下就自然不乏有人心甘情愿在这里扎根。
这段时间里送过来的另一个好消息,
就是按照我预设的研究和实验方向,青州的火药厂里搞出了燃烧更快更充分,威力更大而需要分量更少的原始版双基******(如火棉与********制成的火药)配方,
虽然我知道把易燃的硝化棉浸润难挥发的********,而进行钝性塑化的大致原理,也有了批量********的产品;但是要找出最合适的配比,无论是铳药还是炮药,或又是飞火雷和手掷爆弹所需的成分比,还是需要一步步的试验和调整逐渐的摸索出来。
而最优化的配方一旦经过实战定型下来之后,这样对于现行装备的火器口径,及其使用的弹药规格又将掀起新一轮的变革和改进;
此外,根据我随身记事本上积累的提示,双基火药还可能带来了一个科技属前置的解锁,就是原始版的连发武器可行性;
因为双基火药比起原始的黑火药,或又是早期的单基硝化火药,在挥发性和燃阙点的稳定性上更胜一筹;这也意味着诸如使用弹轮的连珠铳或又是转轮大铳,因为过热和火药气泄漏意外引燃的风险,被进一步的降低了。
这样用内嵌式的底火来取代外置式的火帽,也就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可行性了。
这是否也意味着我可以考虑一些射速更高,简单联动式结构的转管武器了,原始手摇转管加特林的动态原理分解图,我可是在军事论坛上见过;虽然还有材料工艺层次较低,容易烧蚀枪管内壁的问题,但那已经是打了几百发上千发之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了。
如果能够通过报废一些枪管来换取对于敌人的加大杀伤和威慑力,哪有何乐而不为呢;正所谓是“不积跬步,不成千里”的军事技术发展进程。
类似的前瞻性研究还有很多地方,每个月差不多要烧掉本家至少十分之一账面上的收益;好在只要方向没有错,出成果也只是看看弯路能否走的更少一些,或长或短按部就班推进的时间问题;然后,由此在某些领域取得的效率和成本加成,或又是长远所获得持续利益和潜在的好处,就不一而述了。
只是,
在广府本家那边依旧没有足够的消息和反馈,甚至在广府那边的内线冒死送出来,关于罗氏大宅已经被毁的消息也是一样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人落入那些叛军手中而已。
这时候我却接到另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消息,从广府逃出来的辛稼轩及其夫人正在梅州境内,
只是他们却又被人给困住了,因为海面上出现了叛军的战船,并且在航道上已经拦截和击沉了数艘试图逃离的船只。
虽然他们摄于港中临时在海堤上架设的炮射阵地,而在损失十几条冲岸的大阀子之后,就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但在对峙当中也等于是变相的将我派去的部队给困在了当地。
因为我派出的这些先头部队也没法杀到海上去解决他们。至少在宗泽的水师转回来之前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