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在亚述教会总部所在的塞流西亚城,后来者居上的占据了主导地位,还在唐人掌握的诸教圣地——耶路撒冷城中,以东土教团的名义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也是东方正统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只是乙未之乱后的上百年间动荡征战下来,这些景教信众也和释道两家一样,因为逐渐失去了世俗馈赠和输送的资源,转而衰退下去而变得籍没无名起来,也就是在广府境内因为维持多样性的体面和需要,尚有一些活化石一般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外传教派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比如最早传入东土的拜火教,只剩下西域诸侯和草原部落之间还有一些遗存;而走社会底层路线的摩尼教,则逐渐被后来者居上的大云教所吸收和吞并,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邪魔外道。
而相比南朝式微的局面,北地的景教徒在上百年前更是受到大云教之乱的殃及池鱼,而被杀戮和禁绝的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但没有想到,在我颁布的淮地教门管理条例下,居然还有死剩种主动给冒了出来;当然了,相比后世那些形形色色的外来异端团体和家庭教会,这个时代的景教还算是比较中国化的事物。
只要能够类似后世三自爱国运动一般,公开拥护地方政权并尊纪守法,提倡公序良俗的风尚而置于教义之上;
把它和其他僧道之流放在台面上一起竞争,公开进行管控和引导并保持某种特色和多样性,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只是要严防其中有大云教的残孽,以此为掩护混进淮地来生事而已。
另外,就是在南北之间突然兴起的一些竭语和流行的歌谣,让人有些在意起来。
“宁遇罗刹鬼,勿使花帽军……”
“窥得爪印旗,命不留须臾……”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这狗屁不通的几句,就是我的军队在北伐之中与北朝的数度交战中,又以讹传讹出来的新口号么。
却是在与北地胡马和北朝军队的战斗中,已经造成和酝酿出来某种荒诞离奇的传闻,
诸如粉色团子的死神,带着兽头飞驰在战场中的虎豹骑,还有双羽帽的兔耳军。三者齐聚则会勾连烈火和雷霆,毁灭战场一切云云。
粉色死神是因为我的将主旗,当它出现的时候也意味着伴随着重装部队中,多组大炮和掷弹兵阵列的狂轰滥炸。
虎豹骑那就有些不明所以了,只是这个充满古代那位奸雄——人妻曹风格的叫法,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有无可奈何,
于是我为了避嫌和自嘲,干脆破罐破摔的下令,在所有骑马的部队头盔上,加上两个尖尖的小耳朵,再画上胡须鼻子和眼睛。这样谁再把这个绰号,和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家伙联系在一起,我就拿这东西去砸他一脸。
兔耳军则是因为,铳军列阵中成片软檐帽上树立的白色双羽,被以讹传讹的当成么兔子耳朵式的象征。
这种耻度颇高的形容,让我一度想起花花公子,兔女郎什么的,却没想到会被对手用在我的部队列阵上。
但至少不是叫他们白耳军,这个出自刘大耳亲为部队的名字,可比虎豹骑什么的尺度更大。起码人妻曹一生都没有像刘大耳一样,自称中山王后裔而以重开汉室河山为己任。
另外那些被淮军骑兵击败过的溃兵,似乎还给骠骑营的骑兵,起了个绰号叫“铁当胸”,估计就是对猎骑兵的那一大块薄锻钢胸甲,所留下的特别印象吧。
但是另一个传言,就让人有些不好了。
什么“当代陈庆之”“千军万马避白袍(花帽)”,“打遍北朝雄师无一合之敌”……这是谁这么苦大仇深的一心刻意要坑我啊,居然给传了这么个无稽的别号出来。
虽然后世的红朝太祖对这位的评价甚高,但我可不想触上那个终身为人臣所忌讳,最后连人带部队淹死在长江里的霉头啊;
更何况其中居心更是嫌恶叵测;既然都有当代陈庆之了,那志大才疏的北朝带路党,兼做过四月北魏天子的北海王元颢,以及被权臣尔朱荣挟持如傀儡的北魏孝庄帝元子攸,且又在哪里;
哪个又是曾经一心北伐,最后却不得善终饿死石头城的梁武帝萧衍了;一旦被有心人对号入座起来这个隐喻和影射就实在恶毒的让人有些诛心而论了。
更巧的是陈庆之的主要战绩,都是在两次北上的河洛大战中打出来,这有不免给了别人更多似曾相识式的,各种牵强附会和攀扯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