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城郡境内,太子河之畔,有别与正面战场的战斗和冲突,也在紧锣密鼓的气氛当中爆发开来。
“杀光这些番狗儿……”
“不死不休……”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别号“赤发鬼”的刘唐,也在伏身在马背上瞪大眼睛而努力单手握持的短铳,瞄准迎面而来的敌人猛然扣发出一蓬烟火来;对方霎那间胸侧的铁圆护崩碎开来,就像是一条弹动在马背上的鱼儿猛然挣起,然后,错身而过就只剩下一具向后躺在在马鞍上的尸体了。
而在这时候,他手中的已经换成了一只可投可刺的短矛,顺着错身而过的惯性和冲力,插着坐骑的脖子而扎在第二名敌骑的腰肋上,而带着一大蓬血肉挑翻起来,又松手任其翻落下去;与此同时他的耳边掠过一只短矢,在他头盔边沿带出一串细细的血珠。
而他已经再次握住了厚而窄的直刃马刀,用水磨黄铜的护手反挡住斜身砍劈过来的短阔刀,顿时被对方的大力震的猛推到胸口;在凄厉的金刃摩擦声中,却是被他反手一转卸开力道而向上一挑,长而直的刃尖像是裂帛一般的将对方握刀的手臂,给切裂绞飞起来而顺势插进腋下的要害。
然而第四名骑兵的刺矛也已经紧接而至了,他只来得及在马上稍作侧身,就觉得肋下甲片边沿只稍加阻挡了下,就被更加强大穿刺的惯性给崩裂开来,又冰凉的穿透了皮肉过去。
刘唐也只能用握住缰绳的手肘奋力的挟住贯穿的矛杆,而怒喝一声用自己的脑门狠撞过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声,他额前的铁兜撞在了一处弱而脆的地方;对方本来就是圆扁的脸面更加凹陷下去,而失神翻倒在一边又被自己马蹄踩踏过去。
这时候,随着数名敌骑的毙命和丧亡,他的身边已经出现了片刻空余,然后他才有闲余转抽回刺出的马刀,而对着挟住矛杆削砍下去,而在?哼声中折掉多余的部分,只留下透过身体的一小截。
这虽然只是一支相当粗陋的木矛,只有锥状的铸铁尖端,而没有刃边和脊线,而且没有伤害到他的脏器,而只是夹在了肋骨之间的隔膜里;但是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和影响。特别是容易生锈的尖头,如果不能及时善加处置的话,只怕是会感染成严重发热的脓症。
而在他的身边烟尘滚滚的战团里,伴随着马上交替排射的铳击声,那些塞外番胡的散骑先锋,也貌似训练有素的做出了临机反击的努力。
只见的他们很机敏地在淮军大队骑兵冲下来前,就侧下身躯,好像悬在马鞍的半边,转身急速脱离,乱箭嗖嗖嗖,尾羽带着清晰可见的轨迹,从他们的上头掠过,而后这些番胡骑兵再急速挪身上鞍,拉弦s出一波回马箭。
霎那间在弹丸和箭矢的对射当中,时不时有骑兵和战马,中箭、失前蹄,马匹翻滚倒在地上,人员坠到地上,被后继的马蹄踏得血肉狼藉。
许多股骑兵就这样勇猛暴烈地冲撞在一起,接着就好像一波波浪潮激扬在一起般,大股大股烟尘扬起,鲜血炸裂飞溅,到处都是弯刀互相劈砍,战马互相对撞,各色装束衣甲的骑兵搅杀,整个阔地当中数千人和马就这样如漩涡咆哮起来。
但是在更多徒步部众聚集的地方,则是一片全面溃退的景象,他们争相抛弃了看守和驱赶的畜群,而仓皇奔逃开来,然后被从背后砍倒、击杀或是踩翻、践踏在地上。他们哭泣着、哀嚎着就像是草原上最无助的羊群一般,任人宰割和肆虐在其中。
因为,就在刘唐这一部骑兵,成功吸引和绊住了负责护送胡骑的同时,其他蓄势而发的友军部队,已经乘势完成了对于驱赶着牛马畜群和辎重的输送大队的强袭、击溃和分割包围。
虽然其中夹杂着一些悍勇之士,试图召集附近的部众做那负隅顽抗之举;但是很快就在战场中吸引到更多的集火;不是被冷枪或是排射纷纷击倒、轰打成筛子,或又是被投掷的火油弹给燃烧的焦头烂额,或是被爆弹炸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而让这些聚集起来的队伍,再次在骑冲面前惊慌惶然的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