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绩灭高句丽而并有其地,薛仁贵首开安东都护府,李光弼开拓北境别设小都督府以来,这片土地在唐人的治下,已经断断续续的度过了将近六百余载的风雨岁月。
而在另一个时空,这里也长期幽禁过被金人俘获的徽钦二帝,发生过洗衣院.avi之类的耻辱,而成为那位岳武穆毕生的最后追求和临终壮志难酬的遗恨。
因为,环江相夹的大片沃野和近水灌溉之利,因此相比水南地域被大片难以开发的蛮林,分隔的相当破碎的城邑聚落,或又是水北草原菏泽绵连的嫩江流域之地,对岸的黄龙府这一带,历史上可谓是人烟稠密,村屯密布,城郭相望的望要富庶之地。
在这片东西向的长条地域内,以大唐下都督府的规格下辖有威、宁、信三州又五县,因此从我这边望过去,江南江北完全是不同的风光和物色。
据说混同江在四季之间的水位和颜色诧异较大,春季的江水还是青绿泛黄,据说只有到了夏季上游融水汇集的汛期时,才会从泛黄变成彻底浓浊的深黄色。
虽然相比淮河和济水什么的而言,这个季节的水面看起来不是很宽,但是根据现场勘探足够深并且急流密布,在没有足够抢渡工具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构成某种意义上的险阻了。
作为一个人类活动较早而历史悠久的地区,这里还是有不少历史典故和相印遗存的,比如南北朝时的某代高句丽王被慕容氏燕国给赶到这里避难,而在渡江时淹死全家的;古代扶余国的王族几次三番被外来势力灭国,数度托庇于此而得以卷土重来……
还有最后一位对大唐举起叛旗的渤海国大氏王族,在这里被走投无路的追随部众砍了脑袋,而献给安东都护府派来的讨伐军。
而数百年前安史之乱末期,战败出亡的范阳叛军残部,在肆虐转战当中搅扰和摧毁了大半个渤海国之后,也是在黄龙府北岸这一夜暴涨的江水面前,走投无路的放下武器,接受自己应得的命运。
当然了,我还可以率部沿江继续西进,直接绕过黄龙府的这片地域再折向北,不过这么做没有太大的意义;除非我想一次为跳板和前进基地,沿着耶律大石所部来时的路线,通过上游呼兰河的谷道走廊,直接攻到塞外草原/蒙古高原上去;
这也是一条相当古老的迁徙路线,让东北的土著民族与草原上的引弓之民,长期保持某种交流的历史通道。
当年,在李光弼兵锋下残破败亡的契丹大八部流亡者,就是从这里闯入安东之地,而与散布于山林间的土蛮融合通婚,变成现金所谓渔猎民族的化的黑种契丹。
历史上最后一支渤海大氏的遗族,也是从这里辗转出奔草原,而成为了大唐的诸多塞外分藩之一。
而不久之前,耶律大石所率领的塞外藩胡和北朝残余边军大部人马,也是迂回到这一带才得以进入安东之境的,他们一路所留下满地狼藉哀鸿遍野的痕迹和影响,我们这一路过来已经见得很多了。
不过真要这样做的话,很容易将我军的后方补给线暴露在敌人的额威胁之下,而被对岸度过江来的敌对势力,给袭扰和截断了后路而陷入进退维艰的局面当中,
因此,从属各部人马各种就此见好就收的想法,连同军中希望能够班师回家的些许呼声,开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时候,沿江前往下游侦查和寻找渡口的牛皋部有所回报,发现对岸尘烟滚滚而正在烧掠着什么,还有一些尸体被抛投进江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