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在蒙蒙雾霭中升起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听到架在城中制高点上的炮声隆隆了。
然后,我又看见了城中突然冉冉升腾而起的数道烟柱,对方居然开始放火烧城了,似乎是打算用放火来阻挡我军的渗透和攻势。
而在柏台祠内,再次碰面的大将魏定国和单廷圭,也在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相互面面相觊,
“这是谁放的火……”
“难道不是你的人么……”
“怎么可能……”
“这火一烧起来,可是不分敌我的事情啊……”
“那又是谁人做的……”
“难不成是那些淮军,想要逼迫我们就范么……”
“可是火头实在咱们这边烧起来的……”
“真是该死,快让人灭火……”
“不管是谁做的,一旦火势蔓延开来,就彻底晚了”
“同时还要派人提放,淮军乘势攻袭才是……”
在这一片乱哄哄的争吵和指派当中,突然有人注意到缺席的位置
“等等,参氏当主呢,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还有流藩和桂藩两家附庸,都没有在场……”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人去通传和知会么……”
“早已经派人去了,却是没有人回来……”
“那就再派人去啊……”
这时候,在场已经有人顿时嗅出不详的味道和不对劲之处来。
“该死的,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背叛北盟么……”
片刻之后再次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好了,城西参氏的驻防地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另外两家小藩也是如此……”
这个结果顿时让在场的一干首脑,顿然勃然变了颜色,再怎么愚钝的人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危机了。不管参氏所部去了哪,都意味着他们好容易协调和分派下来的防线,再次出现了缺口和漏洞。
“报,大事不好了……”
就像是印证了他们想法一般,另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来。
“那些淮兵已经沿着墙下,从城西方向杀将过来了……”
“西门和西角门都已经陷没了……”
正所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很快又有新的声音想起来了
“报,内城的任氏残党冲出来了……”
“就近防备的钟氏藩兵已经溃败了,律氏所部眼看抵挡不住……”
“还请发兵前往援应和阻挡一二……”……
远在城外,一只鱼逦而行车马隆隆的队伍当中,负责断后的大将周昂也在马上回首望着渐渐远去的黄龙府治宽城。
直到数骑烟尘滚滚的追上来,他才慢慢收回目光开哦声讯问道。
“淮军果然没有派人追击吗……”
“只有少许游骑远远尾随着……”
具有藩族血统的游哨头目恭声道
“想必城内那些人已经自顾无暇了……”
“估计,淮军那边也暂且顾不上我辈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次总算是赌对了。
按照本家内部那位行人的痛陈厉害和利弊分析,相比一直在争夺主导权的魏藩和单藩,参氏在黄龙府的力量序列当中始终只能算二流。
短期内或许可以有限的影响力量对比,来左右逢源获取想要的利益,但是却始终无法掌握真正局面的主导权。而且只要这两家实力无损,参氏就别想总是渔翁得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