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淮镇设立之初就开始在他手上有所筹备,而随着时间的沿袭不断修改和完善,准备了许久的预案和手段,总算是在有朝一日派上用场了。
这就像是就像是一个踏出悬空的脚步,终于在一个并不算和谐的节拍当中,得以落到了实地上。在此期间身为那位镇帅大人头号军中亲信的他,所承受的压力和积累下来的情绪可想而知了。
事实上,在这一次的布局和预案当中,为了起到某种“请君入瓮”式的短期欺骗性效应,大部分用来对应突发状况的的左右虞侯军和牙兵,都没有被留在城中;而是以半年期的夏收后对抗操习为名,在城郊的秘密驻地里待机,直到事发才火速归还进来镇压局面和平定势头。
因此,实际上得以留在在城内维持秩序和提供重点保卫的,仅仅是联校的学军和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兵队而已,称得上是真正的虚内实外,还是有所风险和损失预期的。
“发起反乱的赵秉渊,当场饮弹自戕了?。。”
“参与劫持留后府上下的余部,已经大都放下武器,相继束手就擒。。了”
“少许就近逃入城坊当中,正在逐家逐户的搜检中。。”
“这厮总算果决了一回,倒是省下不少事情了。。”
居于下手的韩良臣,不由微微的叹息道,随即有紧接这听取下一跳消息汇报。
“城中使团所部的负隅顽抗。。已经在鼎兴坊和圣乐坊之间被逐段击溃了。。”
“当场打杀六百五十七人,俘获一千一百二十九人。”
“前来赴任和宣旨的首要人物,在分头逃逸当中已尽数拿下了。。”
“另在城中各处,搜捕和查获各色乘机作乱者,约有四千多人。。”
“已经陆续押往联校内的监管地。。”
“城内各坊发动起来的军眷和编户,还在后续搜索当中。。”
“报,留后府以辛副使为首主人,已经当场开始恢复坐署办公了。。”
“除了当场被解职圈管的那些人之外。。”
“在留后、布政、转运、观察、经略等各处府衙当中,”
“亦是隔离停职出三百多位关系人等,等待进一步的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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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经制。。”
“外地奉命镇压和捉拿军中涉案人等的各只人马,”
“已经成功压制了防戍第二十一、二十四、二十五,三十一营,以及铁岭藩军的驻地。。”
“相应名录上的人等,大都已经束手就擒。。”
听到这里,韩良臣也不免微微的叹息道;这样一番清洗和追究下来,淮镇军中最后一点残余的旧日地方痕迹和部曲山头,也自此土崩瓦解而逐渐消弭不见了。
这时候,一份来自北面黄河对岸的紧急军送了过来,让他再次微微的动容道。
“什么。。”
“平卢道的北军宣布接受朝廷的条件,已经易帜投献了国朝。。”
“并在河北发兵攻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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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张邦昌所部有所异动,正从对峙前沿调兵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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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之地发生了骚乱。。”
“这就是朝廷的所谓后手么。。”
韩良臣再次摸着胡须冷嘲道。
“只可惜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明显晚上一步了。。”
然后,他对着麾下明显有些气氛紧张的参谋和将佐们厉声喝道。
“稍安勿躁,莫要自乱了阵脚,”
“眼下河北有那位岳鹏举。。安东也有虞允文在。。都是沉稳持重之辈”
“就算是军力不占优,局面也不至于一下就败坏的厉害。。”
“况且,就算这些地方暂且失去了大部。。”
“只要淮镇的基本盘不乱起来,这些地方的重新平复。。”
“也只是时间问题尔。。”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迅速评定这场风波和后续,。。”
“然后全力南下,将镇帅所在给接应回来,才是最重点的首要之务。。”
然而他还有不能诉之于口的隐隐担忧,就是如今在淮南道境内负责驻守江北地区,刘延庆所部的模范后军,只怕也是出了变故和意外了。
不然南边早该抢先一步有所消息和反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