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淮镇与辽西、辽东乃至安东全境,通过陆地上的控制区域被连成了一片,而将整个渤海彻底变成了被淮镇底盘所包围的内海。
可以说,相应的消息在这片大平原地带上穿得飞快,仅仅是靠一些前出侦查巡曳的游骑、斥候,往往就可以令幽州北面和燕山南麓的一些城邑市镇,相继打开门户牵牛担酒的望风而降了。
虽然在某些地方上可能还残存一些余孽和潜在的抵抗力量,但是对于如今淮镇所掌握的滔滔大势而言,也不过时无关紧要的介藓之患了;完全可以交给后续跟进的武装屯垦团和新组建的守备团、巡护队,通过低强度的治安战和武装清缴工作,去慢慢的收拾和炮制了。
事实上随着幽州之战的展开,在黄河以南淮北境内的大后方,已经有新组建的防戍第六、第七军架构在待命,就等共计二十三个营的建制得以补充过半之后,就可以移驻到河北和平卢道境内来了。
虽然因为所有产能优先供应主战部队的缘故,这些新编的防戍营只有不到四成的老式火器装备率,其他都是用冷兵器充数,但是用来对抗和镇压,如今北地仅存的传统武装和旧式军队,还是有所优势和上风的。
虽然之前有种种种的瑕疵和不完美的地方,但最后我得到和接手下来的幽州全境和局势,也还算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
除了以王渊为首及时投降以带路党之功,而得以保全身家名为的少数人之外,以故幽州节度使为代表的平卢道诸多传统将门,及其世代经营和发展下来盘根错节的诸多资源和利益群体,可以说是在这场大战当中几乎被摧折七七八八,而彻底一蹶不振了。
他们先是被迫死战和消耗在城区攻防当中,然后被韩忠彦所发动内部清洗给杀掉一大批,最后剩下来的都被裹挟进了牙城据守,而又在淮军毫无差别的密集火力打击之下,引发的焚城大火当中几无幸免。
就算会有一些躲起来的旁支远房族人幸存,只要原本作为构成平卢军队骨干的主要家族成员不存在了,也就几乎没有任何再起复和反抗的机会了。
而作为诸多藩镇体系和将门世家的附庸和相对弱势的从属品,幽州本地的官僚系统却是大都得以保全了下来,而得以继续为我新建立的统治秩序服务。
看在他们积极配合和保全了大量本地文书资料档案的份上,我甚至给予了安抚和勉励。
当然,这只是稳定一时的权宜之计,在不久之后来自淮镇的接管人员抵达之后,他们就会被分批送到青州去,按照相应的职阶和专长接受长短不一的重新学习和再培训;
就和那些来自辽西、辽东、海东的外藩子弟和留用人员一样,只有在每年一次的年终综合考核(日常甄别和逐步改造)当中逐项合格了,才会被放出来获得继续任事,但往往就不再是原来熟悉的位置和地方了;也可以说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处理结果。
接下来就是在短暂的休整之后,顺势解决因为主要战力的缺失,而变得格外空虚的山后(燕山西北)七州,而将平卢道的版图彻底纳入囊中的的下一步攻略了。
而在我的本阵于幽州就地休整和后续输送的人员、物资补充,逐批次的转运完伤员和俘虏的期间;
作为负责为大军开路的先行力量,在张宪带领下由车营和骠骑兵组成的数营先遣打击军,已经分别穿过燕山南麓的喜峰口和古北口的天然险胜,而开始翻越燕山山脉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