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外面,则是寄希望于外部破局因素的考量,
虽然已经果断下狠手,清除了军中与西军有关而可能成为妨碍的人和事物,;就此拔营北上回归河东腹地,但是他却并没有放弃在大局牵动之下,对于西军方面的指望和后续的算计。
因为这也算是一场豪赌,用他最后的一点底牌和筹码来引动整个岌岌可危的局势;进而迫使西军方面在后方和补给线的重要一环,由此出现严重缺失和破绽之后,不得不做出相应的对策和举动;从而被动和直接的被牵扯进与入侵河东的淮军对抗的第一线来,而变相的减轻自己的压力和损耗。
这样只要他坚持的时间一长,无论是西军还是淮军,都将被拖进这场慢慢无期的对战和消耗当中去,而令他有了更多破局的机会和可能性。
抱着这种复杂而煎迫的心情,他们终于走出铁刹关内的漫漫王屋群山,而重新来到了相对宽敞而平坦的绛州/曲沃盆地上;由此一路不停的沿着汾水直驱临汾、洪洞、赵城、霍邑,简单搜括地方得钱粮并甲兵数千后,又过灵石、会丘、孝义、平遥诸邑,复得许多骡马牛畜并夫役驱使军前。
这才在混乱无比的淮军出没消息和满地真假难辨传言当中,抵达了太原府尚在地方控制当中的祁县,也获得了临敌的第一手消息。
然后,又穿过了同样混乱而失控的文水、清远、交城,抵达蒙山北侧汾水上游的最终目的地。
虽然四野里不乏战火肆虐的痕迹。但在远处巍峨耸立的太原府阳曲城头上,依旧飘扬这是北汉朝廷的金乌踏日旗帜,这不由令张德坤在内诸多一路紧赶慢赶,损失了不少辎重和骡马的河东将士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们在骑兵们构成的先头引领下,带着满肚子的思乡之情和各种想念,迫不及待的奔赴到城下的时候,迎来的不是城上某种欢呼雀跃和迫不及待打开城门的举动,而是大片哗然叫喊声浪。
然后在片刻不明所以的错愕和停止之后,从城西、城东同时卷荡而起的大片烟尘,还有如同浪涌徐进而蹄踏奔滚如潮的震感,霎那间就刺破和冲散了这些刚刚回到家门外河东将士,难以抑制的欣喜与雀跃之情。
而在两大片风烟尘滚之间,居中高举的马蹄印风雷旗赫然猎猎在目风中。
“淮骑。。”
“是淮寇的骑兵。。”
“就地备战应敌。。”
“丢下所有负重,火速向城墙靠拢。。”
随着这声凄厉的叫喊声引发的连锁反应,整个因为急速行进而有些散乱的军势,像是炸了窝一般的鼎沸开来。
而最先抵达城下的数百河东骑兵,也颇为英勇的转身分兵城两支,迎头对撞上东西交击而来的大队淮军骑兵。就在一个短促叫喊和怒吼的照面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远出的天际上,一只规模更为庞大的步行军阵,在无数甲光粼粼的踊动之间,簇拥着并行的车炮缓缓推进过来。
。。。。。
而在潼关城中,则是一片紧急纷乱的气氛。
“数万河东军擅自退出了陕州?”
“派在军中联络的观风使和将虞侯,都没有发出任何消息么”
“顺义王哪里也没有任何解释和交代么。。”
“唯恐河东局势有变。。”
“北凉王世子徐天狼,并大将军燕文鸾,已陕地亲率龙骑军前往应对了。。”
“另有北凉副率使袁左宗、左牙前将齐当国,射声将军姚健,分领姑臧军和天水官健、雍城义从,约五万自关内赶来接应。。”
“还请君上放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