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信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这还了得!这些宋人,种着我交趾的地,喝着我们交趾的水,竟然想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人——”
陈阿福吓了一跳,忙摆动双手,做了个噤声手势:“上官,你怎么还唤人进来?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嗯,你什么意思?”李明信上下打量着陈阿福,“既然他们要来劫军营,我自然要预先布置。~外面的都是我交趾精锐,只要预作防备,难不成还怕一群乱民?”
“上官,外面有多少人?”
“整整一指挥,怎么了?”
陈阿福叹了口气:“一指挥,可陈家族人光精壮就两千多人!所谓好汉难敌四手,再是精锐,怎么能够防得住这么多人?何况又是在夜里,又是在陈家的地盘上,他们地理熟悉,谁知会有什么诡计?”
统兵官听到吩咐,进帐行礼:“大官,有什么吩咐?”
李明信本来不当回事,一听到陈阿福说是陈家的人地理熟悉,不由就想起了谅州谷口的战事。仅仅因为地形优势,交趾军队就吃足了苦头,最后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要不是自己见机不对,逃得够快,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
想到这里,李明信对进来的统兵官道:“没什么事,这位陈阿福说话间有些口渴,你着人上盏茶来。”
统兵官心中狐疑,却不敢说什么,默默退出帐去。
看着统兵官出去。李明信低声问陈阿福:“说吧。这里再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主意能够让我平安逃脱今晚这场劫难?升龙府里,我说话还有点分量,只要今晚能够平安,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阿福面露喜色:“小的谢过上官恩典!”
见李明信沉着脸紧盯着自己,陈阿福忙道:“惟今之计,只有瞒天过海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怎么个瞒天过海法?”
“陈家发动这样一场大乱,不闹出动静来必然收不了手。如果上官现在带着兵马逃走,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线。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官找几个亲近信得过的人,乔装改扮,趁着夜色悄悄脱身。这些兵马留在这里,可以暂且稳住陈家人的探子,等到他们发难,又可以拖住陈家人。”
听到这里,李明信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看着陈阿福点头。
陈阿福舔了舔嘴唇,接着道:“等陈家的人发现上官不在营里,那个时候上官早过了富良江。不但脱了难,还可以调集兵马过来。不也是一场功劳?”
李明信双手一拍:“看你人生得猥琐,不想心思却是灵巧,这一计正合我的心意!从今以后,你就随在我的身边,少不了一场富贵!”
陈阿福等着就是这一句话,立即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