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骑着马也行不快,心急如焚。
直行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下了汴河边的大道,进了徐家所在的巷子。
到了徐平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静悄悄地没一点动静。只有门前挑着的几盏灯笼在寒风里摇晃,上面写着“永宁侯府”,另一面写个“徐”字。
段少连看见这个情景,对身边的两人道:“最近这些日子徐副使在万胜门外建了新府第,经常歇在那里。今天看来不在城里住,不如我们回去吧。”
刘涣道:“既然已经来了,怎么也要打门问问,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三人下了马,段少连硬着头皮上前打门。
不大一会,开门声响,一个小厮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三人道:“几位官人,深夜到我们永宁侯府有何要紧的事?”
段少连看看身边的两人,走上前来道:“在下殿中侍御史段少连,这两位是我的同僚,我们有要紧的事找郡侯,烦请通禀一声。”
小厮看看三人,摇了摇头:“官人来得不巧,郡侯今天在城外安歇,现如今只有夫人在府里。如果方便,可由小的通禀一声,告知夫人。”
段少连道声打扰,就要转身告辞。
刘涣却道:“不对,徐平正当少年,又没听说过他曾纳姬妾,怎么会无缘无故与夫人分开,一个住在城里,一个住在城外?”
蒋堂问道:“刘兄如何这样说?”
“这分明是听说了今天的事情,故意躲着我们!用这么个说辞,找个小厮打发我们离开,太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听刘涣说得振振有词,蒋堂心里也生疑,对段少连道:“刘仲章说得也有道理。”
段少连道:“不管说得有理没理,徐副使已经闭门不纳,我们便赶紧回去!”
刘涣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段少连:“希逸,今夜我们台谏所有官员,不惜得罪当权的宰相,孔宪长与范司谏带众人伏閤请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徐平就在府里,而不敢出来见我们,那定然也是觉得我们做的有道理,只是畏惧权贵罢了!既然来了,我们何不把他逼出来,与我们一起劝圣上收回成命,以全皇上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