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脚下的小镇,有个条叫中心街的商业街,这一条街横贯东西,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这条街的真正名字叫做中山路,只是在小镇百姓的习惯里,还是爱用最老的名字称呼它。街的中段被一条小河截断,上头建起了一座石桥,连接两段中心街。这桥建成也有百来年了却依旧坚固非常。
这几日,这桥边上有了个新鲜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小道士,在这桥边上摆了个摊子。小道士长的眉清目秀,口气却大得没边了,一副仙人下凡的架势让小镇无聊的百姓茶余饭后多了不少谈资。
小镇本来平静的很,也不在什么交通枢纽上头,往来的人自然也少。更用不着说来个这么有意思的小道士了,这镇上那些无聊的三姑六婆,住得近些的没事儿就去找着小道士逗闷子。要让镇上的人算卦,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凡涉及到钱这些三姑六婆可比张大道能算计多了。
便是镇上有个红白喜事也有固定的几个老先生给垄断了,这摆摊的小道士除了张大道也没有别人了,遇上这种情况张大道脑袋都要炸了。这几天出来摆摊,郑闻他们是高兴了,工作效率大大增加,张大道却是觉得脑仁都快干了。
这些个三姑六婆,不但一毛不拔,个个都是铁母鸡。任凭张大道如何忽悠,这班子大妈都当笑话听,半毛钱都没掏不说,还各种八卦。从张大道家庭情况打听到学历,跟着就开始给张大道介绍隔壁邻居的女儿,四婶的闺女什么的。让张大道烦得头皮的立起来了。
好不容易大妈们都回去准备晚饭了,张大道才一抹头上的冷汗,咬牙低声骂了句:“娘的,三天没赚到一毛钱,这帮子大娘就知道笑。贫道是来卖艺的吗?听相声也得捧个钱场吧?”
张大道咬牙决定,明天打死他都不来了,正踢着身边一颗树发泄的功夫。吴大头拎着一袋子菜过来了,一边办着张大道收拾东西一边问:“道长小哥,今儿生意怎么样?”
张大道叹了口气:“唉,倒了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一毛钱都没弄到,教训啊!天地不仁啊!慈善这玩意儿不是咱们出家人玩的!我都打了血折了,10块钱一卦都没人要。难道要贫道跟对面那破店似的来个‘两块、两块,全部两块’吗?”
吴大头乐道:“您这话说的,您得考虑人家的生活水平啊,10块钱可是他们一天的菜钱了。你没听对面喇叭说吗?‘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您这个,吃亏和上当怕是都加一块来。人家哪能愿意啊?不信就算了吧,反正龙哥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张大道一听这个,连连点头:“好好!明天要是再来,估计那些大妈就得把那些侄女啥的带来了,我瞧过了,就他们那个遗传基因,带来的女的当护法都够了非得吓死贫道不可!万万来不得万万来不得!”张大道这几天,都有种渡劫的感觉,再要让他来一次,张大道觉得自己费得应劫了不可。
张大道一听用不着再来,连桌子都不要了,捡起自己那蒲团拉着看起椅子的吴大头就往回走。回了院里,吴大头拉着六子去做饭,张大道才唉声叹气的坐到了自己的固定位置上,靠着那大树恢复mp。
郑闻站在抱着笔记本的小胖子身后,看着张大道这幅样子,也知道他今天又倒霉了。郑闻也是会看眼色的,立马道:“大道你今天又没收获吧?别在意,这小地方的人没眼光,不知道你是有真能耐的人?没收入也不奇怪。”
张大道摇头道:“话不能如此说,人家还是很有眼力的,这不是还给我介绍女朋友嘛!你看看人家眼光多准,主要还是她们没钱啊!要让贫道减价又太掉价了,我都十块一卦了他们还是不算。算了算了,反正明天打死我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