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忠犬攻略 秀木成林 5292 字 15天前

韩菀初听有些诧异, 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叫进来。”

小队长很快被带进来了,立即拂袖俯身跪地“庞六见过主子, 请主子安”

此时此刻, 安是没法安的了,不过韩菀并未表现出来, 侧头看一眼穆寒阿亚,两人俱微微点头。

他们见过小队长, 确是此人无误。

韩菀便道“无需拘礼, 快起罢,这些年辛苦你了。”

“你今日求见,所为何事”

小队长伏跪“小的不辛苦。”

说着站起身, 他却没有说话,视线微微一动瞥了瞥陈孟允等人。

韩菀及陈孟允等人皆会意, 陈孟允等人随即起身“主子, 我等暂且告退。”

韩菀点了点头,等陈孟允等人退下后,她一并挥退堂中近卫。

仅余穆寒。

穆寒动了动身,侍立在她身后。

“好了,你有话但说无妨。”

只小队长庞六却未曾开口, 先是迟疑看一眼穆寒, 而后又回了回头,拱手“小的僭越,这外头”

“俱是我的心腹, 可信之人,你放心。”

庞六这个态度,韩菀和穆寒对视一眼, 她隐有所感,心跳不由快了起来。

穆寒快步往外,叫了阿亚耳语吩咐几句,阿亚匆匆绕正房一圈,回来打了个手势。

穆寒转身,对韩菀点了点头,他是不可能留韩菀一人与人独处的,对庞六道“你且说无妨。”

小队长也看出了韩菀对穆寒的任重,当下也不再犹豫,拱手禀道“主子,小的要禀早年旧事以及主君的一道命令。”

韩菀立即道“什么旧事命令”

这事说来话长,一句话没法概括,小队长想了想,“主君旧年也曾命过小的们探察侯府动静,只后来”

只许多事情他也不知详具,“主子小的给您从头道来”

一听第一句,韩菀登时精神一振“好,你快说”

原来,庞六在襄平侯府作眼线也有多年了。在韩菀之前,他也曾接过一道类似的命令,下令的正是当时韩氏家主,韩菀的父亲韩伯齐。

“是在三年多前,快四年。”

韩父去世的两年多前。

这两年多期间,韩父还往襄平侯府多安插了不少人手。是的,比现在多多了,足有十几人,其中半数还挪进了前院。

那么为何,等韩菀接手,又剩下这么人呢

韩菀眉心一皱,却没打断庞六,让他继续说。

新进来的人都很有几分本事,襄平侯府显然成了探听重点,不过由于庞六熟悉情况且明面位置也高,小队长依然是他,大家听他指挥。

无怪庞六一得韩菀命令,就直奔那处砖墙后的必经之道,实际他当年把侯府里里外外分析了个透彻,类似的窥视地点还不止一个。

不过吧,当年并没发现李翳。杨夫人还没被推出来,她还在佛堂敲经念佛,李翳并需不经过后院。

前院重地,杨膺掌控很严,加上主君有令,谨慎为要,切切不可被对方知悉韩氏,因而很难探听到有价值的消息。

这么些年来,值得一说的,归纳起来,就几点。

第一,栗氏和襄平侯府并未形如陌路,早在约莫三年前,栗氏家主宜梁侯就低调登过襄平侯府的门。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的,挑了杨于淳不在的时候。

当然,也有可能更早的时候就登过,不过他们没能发现。

宜梁侯被发现来过几次,最后一次,是带着栗竺来的。此后有一段时间,栗竺私下频频登襄平侯府的门,一待很长时间。

“外头的事情,小的不知,但小的心里猜度,这侯府应是在刺探咱们韩氏。”

而主君肯定察觉了,否则就不会有他们的任务。

韩菀和穆寒越听眉心皱得越紧,到了此时,再忍不住,穆寒喝道“大胆庞六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何从不上禀主子”

韩菀则想到另一个,她在父亲遗物之中,也没有见得任何痕迹,不管是人还是物。

小队长慌忙跪下“主子,并非如此,此乃主君之命啊”

韩菀霍地站起“什么意思”

小队长忙道“去年,主君曾下一道命令,停止对侯府刺探,并守口如瓶,不得对任何提及此事,包括夫人及小主子们”

当年暗流汹涌,愈发惊险,他们损过人,还一次损了大半,损耗极其惨重。

但好在,有主君的安排和提前再三强调,他们做过仔细掩饰,冒充了杨膺的政敌,还导致杨膺和老对头狠斗了一场。

他们剩下人不敢妄动,等过了风头,正烦着要怎么把人补充回来时,主君突然下了一道命令。

停止刺探,并守口如瓶,只当此事从未发生,不管对谁也不可提及,哪怕是夫人及小主人们。

庞六听令行事。

过了大约三月,韩父遇匪去世。

庞六又惊又骇,但也心知内里必有关窍,他生怕打乱了什么,更闭口如蚌,按足当初得的命令行事。

一直到了近段时间。

韩氏和襄平侯府矛盾掀到明面上,暗潮汹涌,他被杨于淳放了回去后,心里一直惴惴犹豫。

之后又生波澜,他虽不知具体,但府中外松内绷的气氛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预感不好,生怕韩菀不知旧事要吃大亏,当下顾不上其他,把心一横决定违了主君命令,匆匆求见面禀此事。

“你做得很对。”

庞六知晓的不多,却恰恰好解了韩菀最疑惑的地方。

室内静谧半晌,庞六说完,心里松了一口气,见主子面色凝重,也不再留,当下告退。

韩菀点头,并把罗平叫进来,庞六忠心耿耿,命好生安排到合适位置。

罗平应了一声,带着庞六下去了。

人都走了,室内静谧下来。

默了半晌,韩菀抬头看穆寒“果然,阿爹并非一无所知。”

他甚至察觉得很早,去世三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察觉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曾应对,甚至任由对方渗透韩氏,而却佯作不知

解开一个疑惑,随之而来更大的不解。

没等她想明白,韩菀先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韩菀现如今在总号。

为防被对方知晓她已洞悉所有,而不再顾忌加剧行动,韩菀等人并不敢露出异常。昨日只当孙氏突病众管事前来探望,今儿一早,不管是韩菀还是陈孟允等人,统统都照常回总号办公理事。

庞六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午膳人稀的时候,忽她留在总号之外的亲卫进来禀,说有一位自称是主君故交的人来拜访主子

“父亲故交”

这一行仅四五个人,很低调,但对方却避开总号护卫,很精准找到韩菀的亲卫传话,亲卫略略忖度,还是决定入内通禀。

韩菀诧异,但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穆寒,你去把人请到偏厅。”

她看了穆寒一眼,穆寒心领神会,起身出去了。

韩菀出了庑廊,昨夜后半夜下了一点雨,气温一下子就降下去了,拂面的风很冷,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思已久有些疲惫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举步,设在西厢侧的偏厅行去。

不多时,穆寒就带着人回来了,他微微冲韩菀点点头。

这一共四个人,一主三仆,头戴斗笠身着普通的半旧棉细棉短褐,一身寻常人出身很不起眼的打扮,其中一个仆卫还用帕子掩住嘴在轻咳,进了厅后,他不曾放下手,反而把巾帕系在脸上。

好吧。

韩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